可他倒好,偏生灵活扭曲地一躲,然后一手往下拍出,指尖一屈,勾住我的腰带,再是一拉,硬生生地把自己要倒下的身躯又勾了回来,顺带手掌往上一动,好似偷袭锁骨,却半路折去摸我的脸蛋。
我马上伸掌为爪,推开他不安分的手,先一步攥住了他漂亮的右脸颊。
然后指尖发力,往外一拧。
仇炼争雪白润泽的脸蛋,立刻被我拧得肉乎乎皱巴巴的,看得我呵呵一笑,刚一松手,他就面无表情地一个冲近,骇得我脚下一滑,他的手一绕后,大半个手掌稳稳地托贴在我的屁股肉上。
表情倒是寻常。
姿态却很涩情。
我无奈:“每次都是这儿……你不觉得很没新意、很腻味么?”
仇炼争淡淡一笑:“每一次都有新鲜的触感,为什么会腻?”
新鲜的触感是什么鬼啊……你当这是夏天换毛的暹罗猫,每天撸起来都不同滋味吗?
仇炼争想了想,淡淡道:“你在紧张与放松之时,身躯的紧绷、力度的走向,甚至防御的反应都不一样,所以每一次都是不同的触感与温度,这并非是我在夸张。”
……为什么这对话听着冷静正经,却又如此下流?
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能用如此平和的表情说骚话的?
我赶紧咳嗽一声,与他一起下了屋顶,去客栈里把知情人全探望了一番,叫他们守口如瓶,不能透露半句,尤其是小常和柳绮行二人,受到了我的重点关注,被我拉扯着嘱咐了一大堆。
小常本来是个天生的大嘴巴,可这回听了我的利害分析,勉强答应瞒着,柳绮行有点懵懵懂懂的,但他不明白的时候就看看钟雁阵,最后也算是弄明白了,反正就一句话——和谈之前先瞒着。
第二天,亮明哥来了。
这次他是轻骑独身而来,一到客栈先找小常说了几句,接着瞧见我,眼前亮透如海光洞彻,他就微微一笑:“怎么昨日来的时候,客栈里全是你的朋友伙伴,今日他们怎的不在了?”
被我赶回房间去了。
但我面上仍是笑着说:“故事讲完,热闹看够,他们当然得各回各家,总不能一直在这儿吧?”
亮明哥含着笑意的目光往四周一看,又问我:“怎么没见到仇门主?”
被我赶回厨房去了。
今晚的甜点我决定就他做了,别人做的我统统不放心也不爱吃。
但我面上仍是正经道:“他虽是我的朋友,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与我腻在一起,当然得回房休息了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我提到他的时候话莫名地多了些,还好亮明哥似乎并不在意,只是笑着牵过了我的手:“好,既然四下无人,我们两个先谈谈吧。”
我俩如从前一般走入房间,可这一路却走得并不轻松,我骗谁都能轻易骗过,可唯独对着亮明哥,我骗人的功夫就没有那么有用。上次能瞒过去,也是因为他顾着我的面子,没有问我那人是谁,可他若是问我,轻易就能看出我是否撒谎。因此我这一迈脚,步是半缓半轻,心是一上一下,带着被爹妈查暑假作业的复杂心情一路进去,脸上还得憋着笑,紧着快活温柔,真是如临大敌都不曾如此难。
结果亮明哥似乎是发现我紧张,把我叫进去后,也不找我聊别的,就让我坐在椅子上,他就如从前照顾我的时候一样,蹲下来又站起来,接连几次给我验伤口、输功力、推穴道,还叮嘱了半天这道伤要怎么养,说了许多贴心体己的话。
可半句没有问到仇炼争。
连高悠悠的去向他也不曾问起。
我一时紧张,就忍不住道:“亮明哥……”
正在帮我查验小腿伤口的亮明哥抬起了头,浓眉亮眼地瞅我,轻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我有些不自在道:“你没有别的话想问我吗?”
亮明哥听罢,只是爽气一笑,随即站直了身。
“你这小子啊,是我见过的最顽固、最狡诈的小弟弟。这件事你若是想说,你昨天就会说。你若是不想说,就得绞尽脑汁地去想怎么撒谎,还不如不说呢。”
他如此地磊落坦荡、丝毫不以为意,倒让我一下子脸发烫、身发僵,有些莫名尴尬起来,可想了想,我还是问道:“我没想好怎么说,亮明哥先说说吧。”
这要是别人听了,肯定一脸糊涂,不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。
可这是许亮明。
他一听就明白,只道:“围剿我们的几个大帮小派,我亲自去把一半的帮派首领约了出来,谈判了一下。”
我目光一紧:“结果如何?”
他唇角一扬,笑得危险又灿烂。
“你放心吧——我打动他们了。”
心理的打动还是物理的打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