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炼争道:“第二,我一直想在……唐玄兔是谁?”
我脸色迅速沉如海石。
“不许再提这个名字。”
仇炼争却固执道:“我可以不提,但你得先告诉我,这是不是你过去的真名?”
我细细一想,可能还真是。
我这八年来四处探访都毫无所获,可如今居然通过低烧中一场稀里糊涂的梦境,零星地恢复了一些记忆碎片。
难道我自己就是原主?
从一开始就是胎穿?
然后到了十五岁的年纪,我失了记忆,才自以为是直接穿越成了个十五岁少年?
可这梦境似真似假,许多记忆并不十分清晰,回想起来如隔了一层茫茫饶山撩海的云雾,如今再回忆,却很难回忆起更多,只怕其中还杂糅了一些我对如今现实的想象,否则到最后,我怎会看见仇炼争飘在那条河上,还和个恐怖片似的忽然睁眼攥我的手呢?>>
要知道仇炼争当年不过才十多岁的娃娃年纪,怎么能是那梦境里成年人的模样?
又或者是,那个人与仇炼争十分相似?我看错了?
为防万一,我还是问了仇炼争:“你记不记得,你在八年前,有没有去过什么悬崖之下的深谷?”
仇炼争疑惑道:“没有啊,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我又问:“你是孤身一人长大?还是家中有亲眷?”
仇炼争道:“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,怎的先盘问起我来?”
他问的是唐玄兔啊。
这么烂的名字岂能衬出我唐约本人的气壮山河?
要让仇炼争这嘴毒的知道,岂非徒惹许多嘲笑?
我便嘴硬道:“这是我一个从未用过的假身份的名字,之前是烧糊涂了,才会和你们讲出来的……”
仇炼争有些不信,但也懒得在这个时候揭穿我,我也不想此刻问他太多。他便又去给我续了杯子里的水,叫我再喝一点,接着去隔壁拿了吃食。而因我醒来,他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,脚步是越发地轻快动人,那靴子踩着地步滑动,像一道道音符跳跃在木头板子上,流淌成了异常欢快的黑白交响。
我微笑不语,只觉得这个人有时倔得像头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破三轮,有时又好玩单纯得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。
可一想下地,我却猛地刹车。
屁股……
好像……
我不动了。
就老实呆在被窝里静止了。
等仇炼争过来时,见我一副想下地又不想下地的僵硬模样,以为我是发烧后的畏寒,便知趣地把饭菜端过来,等了半天,我却只张着口,手上毫无动作。
仇炼争挑眉:“你怎还不吃?我都端来了。”
“端过来怎么够?你喂我吧。”
仇炼争瞪了我:“你何时这样娇气了?”
但这人还是老老实实地拿起饭菜
一口一口地喂我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