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常一听,强壮身躯霍然坐下,与那仇炼争呈一个南北对峙的局面,浓眉怒目一震硕,骂道:“仇炼争你这淫厮!莫非忘了我常爷爷还在这儿?哪儿就轮的到你公然说这些无耻无稽的话,来轻慢我家兄弟!?”
小常好!小常妙!小常呱呱叫!
仇炼争冷眸一闪:“能轻慢人的不是言语,而是逃避、隐瞒、欺骗!”
我心里忽的一虚。
他又正声道:“我坦诚心中所想,也算无耻?我关心自己喜欢的人,怕他受心伤受到一蹶不振,也算无稽吗!?”
小常被说得一懵,我也有些复杂难言的感受,而仇炼争还转头对着凉亭那边,用力喊道:“唐约,在你心中,我难道得像是某些人一样,掩藏心中所想,不敢爱,也不敢恨,才叫有廉耻有德望的人么?”
他喊完话,眼见梁挽毫无反应,目光忽一暗淡。
是失望。
是难忍的恐惧与寂寥。
为什么“唐约”不理他呢?
“唐约”从前可从来不会这样的。
哪怕再凶、再恨,他都不舍得不理仇炼争。
可现在却是真的不理会了。
就因为昨晚的那些话吗?
仇炼争的脸上简直把这些话都写出来了。
可就在这些感情流转过后,他脸上又添了几分疑色,似乎理智一上来,他有了更多的底气。
他好像不信“唐约”可以真的不理他。
不理他的唐约有大大的古怪!
所以他先回头看我,且只看向我。
“这位历经风霜的老先生,晚辈只想问你一问。一个人若始终压抑内心,不肯意气而为,岂非这一辈子都做循规蹈矩中慢慢死去?岂不是活得像个僵尸,像个古董,却唯独不像个活人!?”
我想了想,道:“这人有的时候,确该意气而行。”
仇炼争目光大盛,小常却不服气道:“宿前辈怎能同意这等谬论?”
我确实羡慕他的任性与自由啊。
我想做又做不到的事,他轻松就能做到。
小常便看向另一同盟。
“高悠悠,他公然轻薄小唐,你还不揍他!”
高悠悠断然道:“不揍!”
小常听得一迷瞪,高氏ai忽坐下来,看向我道:“等听完故事,天晴……更宜杀人。”
其杀气之寒冽,几乎可令桌上一捧热腾腾的茶水冻冰、凝成锥状刺状的霜与雪!
连小常也莫名觉得压抑!
我也觉得一时心惊。
仇炼争却似毫无所觉。
或者是明明觉出了杀意,他却还是看向高悠悠,慢慢地,平淡而无奇地说:”晴天无雨,但水又岂会只在雨中?”
高悠悠冷冷道:“一直制造血冰的话,只怕是你的血先流尽。”
仇炼争看向高悠悠,忽淡定一笑:“你只知道血冰?你是没喝过酒、还是没有喝过茶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