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,小刘,你现在就去调宁山中队,告诉他们,载具满油,仓库中的,能搬的都搬上。”
“是!”
“柳队长、魏队长。”
“属下在!”
“立刻调动交通四大队、行动队的兄弟,全枪全甲。仁安行政官一发布邀请,就立刻行动!”
“是!”
“柳队长,多谢相助。”刚走出会议室,魏溢林变向柳士蒙伸出手。
“不用谢我,我也是在救我自己。”两只满是枪茧的手,握在一起,“和我手下的兄弟。”
贾忠全一回办公室,就亲自给仁安行政官去了电话。其实,仁安远没魏溢林说的那般安全,其一,它离环州只有两三百公里,离阳川等重灾区也近,其二,魏溢林知道它外来人口少,且这些天均无新增感染者,但难道其他人就不知道?要知道,赤县什么都不多,就是人多,人多是什么意思?就是一个点子,人口基数少的时候,可能就只你一个想得到,你就是第一无二的,但在人口基数多的时候,可能就有两个、三个甚至十个人都跟你想一块去了!
因此,正在替可预见的事而焦头烂额的仁安行政官立刻同意,并表示会亲自到城郊十里亭迎接缉事总局的车队。对此,贾忠全当然是婉拒的,晚上八点整,十多辆由皮卡、卡车组成的车队就浩浩荡荡地离开郝山基地,与从宁山出发的家乡保卫团一并,向着仁安驶去。
仁安是环浦线的其中一条支线的终点站,交通便利,但这个交通便利,现在却成了仁安行政官洪才俊的梦魇,他的双眼几乎一刻不敢离开列车到站时刻表,生怕一不留神就有一趟载着数千人的列车驶入月台。说实话,他也想封了火车站、挖断进出公路,但他不敢,因为建平的首席行政官就是这么做的,结果下午刚签行政令,黄昏就暴病而亡了,尽管请愿帖上的哀悼者千千万,但又能如何?堂堂二品大员尚且如此,何况他这个不入流的小蚂蚁?
但更令洪才俊担忧的是,仁安的民意也如同泾南江的滔滔江水般,越发迅猛,现在的他,就是热锅上的蚂蚁,坐又不成站也不得。好在天无绝人之路,丑时,来自宁山和郝山的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入十里亭,惨白的灯柱将整个十里亭照得通亮。
“哎呀,辛苦辛苦!”洪才俊顾不得清理满身的露水,也不等随从打开雨伞,就扑入被车灯照亮的连绵雨墙之中,那身影,甚至渺小,凄凉,“可终于将你们等来了。”
“洪行政,您太客气了。”柳士蒙下了汽车,上前与他握手,“都是为赤县办事,谈何辛苦?”
“是是是。”洪才俊满脸堆笑,“请上车,我给你们带路。”
“不了,洪行政。”柳士蒙摆摆手,“南安阁我们就先不去了,先说正事,火车站、出入城公路,封了吗?”
洪才俊那两只小小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不知多少倍,难色渐渐地涌上了他的脸:“柳先生,你知道的,上头没指示,我也不好办啊。”
“七点十分,就有一趟列车要停在仁安。”柳士蒙看似只是在说事实,但洪才俊知道,他是在威胁,要知道,仁安的居民,可已经将车站给围了!
“哎……哎……”
“不必担心,洪行政。”就在场面陷入僵局之时,两人身后的货车车门一开,魏溢林敏捷地跳入雨墙中。
“这位是?”
“这位是魏队长,我的同僚。”柳士蒙替魏溢林介绍道。
“你好,你好。”
“你好。”礼节性地握过手后,魏溢林继续他被打断的话,“仁安城内,还有三十个感染者,对吗?”
“是的。”
“请问洪行政,他们是怕什么,才涌来仁安的呢?”
“啊?”洪才俊虽然不多才,但脑子也不慢,一听这话,眼珠子又是急剧扩大。
“洪行政,亡羊补牢为时未晚。”柳士蒙恰如其时地给洪才俊试压,“切莫因一时优柔,致使追悔莫及。”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