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宁愿努力白费。”魏溢林立刻改了主意。
“如果这样,他们会怎么看我?”
“你是说谁?”
秦天武赶忙偷偷地往后退,想从这“旋涡”中心溜走,但怎知,还没等他将另一只脚也抬起来,魏溢林和柏韵莲便一人伸出一只手,将他给拖了回来。
“天武哥,还是你说好一些。”
“这个,我……我怎么知道你们在说什么。”秦天武连忙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,一个劲地摆手兼摇头。
“老秦,你知道。”
秦天武被两人围在中间,四道如刀似剑的目光疯狂地“戳”着他,让他如坐针毡:这小两口,还真不一般啊!
“老魏,这话由谁来说,都不好。”秦天武手掌一摊,“你知道就行。”
魏溢林皱了皱眉,他似乎明白,秦天武和柏韵莲在说什么了,那就是他们这些活着的人,必须给钱镇山、小和、小田三人一个交代。如果那两台机器货真价实的,自然最好,但如果它是不能用的,那不仅愧对死去的三人,而且无论是魏溢林还是柏韵莲,都会因没有尽到相应的责任,而受尽白眼,那什么将来以后,就更不用提了。
当然了,第一个开口道破这件事的人,是绝对会被怨恨的,毕竟俗语云:好人难做嘛。
“老秦,你是好兄弟。”魏溢林捏了捏秦天武坚实如铁的肩膀肌肉,“让我跟阿莲单独呆会。”
“好。”秦天武如释重负地退出了这个冷风阵阵的房间。
柏韵莲打开了药箱,从里面取出棉花酒精:“你受伤了。”
“嗯,再偏一点,就能打碎脑干了。”
酒精凉飕飕的,棉花痒痒的,但都好舒服。
“你真的要去吗?”
“嗯。”
“但你这样子,你会……”
“如果是,这就是命。”
“我不要听什么命不命的!我就要你活着!”
“没有人能够在白眼中偷生。”柏韵莲语气平淡,丝毫不似以前,动则失声哽咽,要么就是维桢的死,让她变了个人,要么就是,秦天武已经跟她通过气了,而她自己,也想通了,“无论是我,还是你。”
“不不不,告诉我,这些话不是你说的。”
柏韵莲莞尔一笑:“那你以为,是天武哥教的?”
“哪怕是感染者教的都行!”
“这就是我说的。”两人四目相对,魏溢林目光涣散,而柏韵莲的目光,却是出乎意料地坚定,“没有人教我。”
“不不不,不不不。”魏溢林一个劲地摆着手,然后用力地揪着自己的头发,“不要这样,不要这样。”
天知道柏韵莲是如何说服魏溢林的,反正到最后,厢型车还是载着三个人离开了大楼。只是车厢中,再没有以前的欢声笑语了,秦天武默不作声地驾驶着车辆,魏溢林在旁边给他指路,柏韵莲缩在后排,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,还是干脆睡着了。
魏溢林昨天想了一整晚的见面时可能发生的场景,一幕也没有出现,大家相互介绍过后,就分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。柏韵莲压根就没再看过姜兰馨一眼,姜兰馨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,来打听柏韵莲跟魏溢林之间的关系,于是乎,这一晚就这样过去了。
次日一早,魏溢林几个便去到了约定见面的地方,老虎开来了一辆卡车,上面坐着八个全副武装的护卫,他盛情邀请魏溢林跟他同车,但魏溢林拒绝了,于是老虎自个儿上了副驾驶位,卡车在前引路,厢型车跟在后面。两辆车沿着前天的道路,又回到了那个海滩。
有了前天被突袭的教训,老虎的人小心谨慎了不少,一下车就各自散去,找掩体,守要道了。魏溢林也让谢灵光先行下车,找一栋废弃的酒店,在一个合适的制高点处建立观察哨。然后才跟秦天武一并下车,与老虎会面,柏韵莲因行动不便,故而一直呆在车上。
过了约半个小时,谢灵光报告称,西北角的海面上,有一艘白色的游艇正在靠近。十五分钟后,这游艇开进了这个港湾,但它的吃水,却不允许它泊岸,于是众人便登上那条橡皮艇,开到港湾中间,与西姆等人见面。
西姆也知道了巨轮被袭的事,故而船上的警卫多了一倍。当众拆开机器的包装箱后,西姆让人给机器通了电,再让柏韵莲一样样地调试,确认确实能用。于是西姆便和魏溢林握手,表示交易正式完成。到目前为止,一切都很顺利。
两台机器重新装箱,送到橡皮艇上,老虎让魏溢林等人先回去,然后橡皮艇再回来接他和西姆,因为西姆也要去岸上,验货。这货物,估计就是那两冷藏车中的人吧?
魏溢林松了口气,只要回到岸上,将机器装进厢型车,这趟变数颇多的任务,就算完成一大半了。
“轰”
“轰”
火箭弹的轰鸣忽然从身后传来,快艇上的众人未及反应,便觉得身下忽地传来两团翻滚的热浪,热浪托举着急速熔化的身子升上半空,直到此时,众人才看清楚,袭击他们的,是两艘位于两百米开外的快艇。
原来,死亡也可以如此简单且突然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