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论换做谁,怕是都会误会,李玠这是以为她要跟着谢元睿走,所以来质问她?
阮蘅都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。
阮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,“献王殿下,你——”话音未落,她脸色猛然一变,只见身旁之人已倒在了地上,阮蘅将酒往身旁一放,就过去搀扶他,“殿下,殿下!”
李玠已昏了过去,阮蘅将他外袍掀开,果然入眼满是腥红。
阮蘅试图抬起他,可根本使不上力。
“王爷,王爷!”折返的青云见李玠躺在地上,立马跑了过来。
见到他一身是血,青云皱了皱眉,将他背起,“姑娘帮衬我一把,先将王爷送去药铺。”
“好。”
三人一路上走得有些艰难,回到铺子时三人都已湿透。
阿贺见阮蘅回来时又带了人来,赶忙搭了把手,“姑娘先去换身衣服,我来。”
“不必了,我来。”阮蘅让人将李玠抬至偏房躺下,让阿贺去熬药。
阮蘅解开李玠的衣袍,已是血水黏连成一片,阮蘅皱了皱眉,“这怎么回事?他伤未好,为何要让他回城?”
青云也是无奈,“大雨致城中乱象,王爷不得不回来主持大局。”
阮蘅小心翼翼解开细布,轻哼了一声,“主持大局?就他能主持?蓉城知府是只拿俸禄不做事的吗?”
青云苦涩,“姑娘有所不知,知府……是皇上的人。”
阮蘅手中一顿。
“王爷被刺杀时因与其余人一同黑衣,皇上不确信究竟重伤的是不是王爷,就让知府试探,若王爷不回城,便会被怀疑。”
“王爷今日足足忍了半日才得以离开,蓉城大雨,皇上的人趁我们防备不周又混了进来,王爷怕您出事,便要来铺子寻您,可不料半路又遇到了刺杀,属下从别院赶来时,人虽然都死了,可王爷伤口还是撕裂。”
阮蘅不说话,给李玠擦拭着身上的血迹,满满两盆水都被染红。
“姑娘,如今蓉城太乱,王爷着实放心不下,皇上的人也不知何时会突然出现,可王爷这身子该好好养着,不可再劳累奔波了,而属下还有不少琐事,无法时时顾着王爷,其余人来照顾王爷,属下也不放心。”
阮蘅重新替他缝合伤口,听了青云这话,她叹了声气,“就让他在铺子里修养吧。”
“啊?”青云一愣,“方才姑娘说什么?”
阮蘅又耐着性子说了一遍,“就让他住在药铺里,我会照顾他的。”
青云眉眼带笑,“好,好,那就劳烦阮姑娘了。”
铺子外传来一声鹰唳,青云神色兀变,“姑娘,属下还有要事,先行告退,王爷就劳烦姑娘照顾了。”
阮蘅点点头,小心翼翼给他上药,“你去吧,今夜我会守着的。”
青云退下,合上了偏房的门,他匆匆往外走去,铺子外已有黑衣人等着,见到青云后往他身后张望了一眼,“王爷呢?”
“王爷重伤还未醒,有什么事你与我说。”
“出大事了,临城的堤坝崩溃,疏洪口不堪重负,河水倒灌入蓉城,属下方才去时清河镇已被淹了,水中飘着几百具尸体,怕是都要堆积至下游。”
“可有去救人?”
黑衣人颔首,“属下已命人去了,也已通禀给知府。”
“那下游是什么地方?”
“下游之初……就是王爷昨夜所在的那个村子。”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