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“阮蓁,其叶蓁蓁,名字倒是不错。”
“太子殿下谬赞了。”
李嗣收回目光,信步闲去,“本宫还有要事,先走一步,到时诸位下山时本宫恕不远送了。”
“恭送太子殿下。”
李嗣只瞥了一眼,背影便已消失在院中。
他瞥了眼守在院外的侍卫,不可尽信,“人确认已解决了?”
“殿下,昨夜是属下亲眼所见阮二姑娘滚落下山坡的,突逢大雨,坡土坍塌,就算没摔死也早已被活埋至死了。”
李嗣长舒了一口气,满是惬意,“那李玠呢?”
“属下离去时见百余黑衣人围杀献王,自昨夜至此,献王殿下都未回来过。”
听得这话,李嗣轻笑一声,“百余黑衣人?看来有人比本宫还想让他死啊。”
李嗣笑了,唇角满是得意与阴狠,“走吧,多派几个人去山下寻一寻尸体,皇叔好歹是个王爷,怎能曝尸荒野呢,我这个做侄儿的定要替他留个全尸的。”
“是,太子殿下。”
“阮蓁,你方才拉着我做什么,若是阮蘅当真不见了,有太子殿下相助——”
“渥丹。”谢元睿攥着谢渥丹的手,示意她冷静,“如今状况不明,阮蘅失踪之事不便有太多人知晓,方才阮姑娘做得对。”
“可是如今我们根本不知晓她在何处啊,如何寻人。”
谢元睿目光一沉,“昨夜我见过她,她回逸陵院了,定是之后出的事。”
“逸陵院?”谢渥丹一怔,“不可能!她不可能回逸陵院的!昨日是阮蘅告诉我逸陵院有异样,住不得,我才回来寻大哥你的,阮蘅明知夜里有危险,她不会再留在那儿的。”
谢渥丹这话让事情愈渐明了,却又将他们推入另一个深渊。
阮蘅并非是自己走失,而是另有隐情。
“那还不快差人救我阿姐。”昨日早晨还好好的,阮岑哪成想一夜之间就出了这档子事儿,他拉着阮庚便往外走,“快,二哥,我们回府速速将此事告诉父亲。”
阮岑这话将众人理智都拉了回来,“快,我们兵分两路,一路人先回去禀告府中,一行人去别院各处与后山寻人,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,府里的人也来得及赶来救她。”
阮松站在最后一言不发,眸中闪过一抹得逞后的笑意。
想找阮蘅,怕是这一辈子都找不到了,就算真的找到了,她也只是被朱鸿宝玩剩下的,一个失了清白的女人有何用,到时候她们二房没了阮蘅,还能拿什么与他们争。
然而,兵荒马乱之际,并未有人留意到阮盈也不见了踪影。
谢渥丹拉着谢元睿在后山寻人,她有预感阮蘅来过这儿。
“哥,这是阮蘅的,这是阮蘅的!”谢渥丹在后山见到石缝中隐藏着的耳坠,最后一抹希冀全然崩溃。
这耳坠是她与阮蘅去铺子定做的,样式都是阮蘅亲手画的,这世上不会再寻到第二人有这耳坠。
谢元睿趁着谢渥丹不备,将地上一抹血迹踩在脚下不敢让她瞧见,他搂着谢渥丹怕她栽倒在地上,“放心,大哥不会让她出事的。”
他向后看了眼深不见底的山坡,眉头紧蹙。
……
阮氏兄妹带着谢渥丹几人快马加鞭赶回来时,聂氏正与老夫人在佛堂诵经。
老夫人攥着佛珠念念有词,突然指尖一紧,在拨动佛珠时,佛线猛然崩断,数十颗佛珠散落,一声声砸在老夫人心口。
她睁开眼看着满地狼藉,气有些喘不上来,聂氏赶忙扶着她,“母亲,这是怎么了?”
老夫人摆了摆手,拾起地上一颗佛珠,“虽然不想,可总觉得是要发生什么事,昨夜也是,梦魇缠身我猛然惊醒,一宿未眠。”
聂氏安抚着她,“母亲,不会有事的,定是昨夜没睡好,到时将大夫请来替你好好调理身子。”
老夫人被聂氏搀扶起,她拉着聂氏的手,愈渐混沌的双目满是担忧,“今日他们该回来了吧,昨夜那么大的雨,这下山之路怕是不便,你快去命人将温水备上,让孩子们回来后好好沐个浴。”
“是。”聂氏正要去吩咐,却见院外的婢子匆匆忙忙跑了进来,“老夫人,夫人,姑娘公子们回来了,如今正在前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