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的喧闹嘈杂声阮蘅已听不见了,脑中只嗡嗡作响,回响着两句话:
“监一甲,京城杜府长子杜文瑞。”
“监三甲,京城阮府长子阮松。”
阮蘅满是歉意看向谢元睿,“谢大哥,对不住。”
若她没有对谢渥丹说那番话,或许他们兄妹二人便无需有如此期待,谁知满心欢喜会落得一场空。
谢元睿听得最后名字时只是稍显讶异,极快地掩饰了下去,却在阮蘅说出那番话时哑然失笑,“你说对不住做什么,是我未考上,哪里怨旁人。”
阮蘅心里很不是滋味,她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般,“谢三,对不住,我……”
“害,这有什么的。”谢渥丹故作不在意搂住了阮蘅,“我就说你那些话是胡诌的,这下逃不了了吧,那二百两银子记得给我送来。”
“渥丹!”谢元睿稍显厉色。
“这是阮二与我的赌约。”她另一手抓着谢元睿,“大哥,不必伤感,这回没考上便可等下回,你年岁又不大,等明年就是了。”
谢元睿眼中映着阮蘅的身影,可又立马偏过头去,眼底是一阵失落。
未出仕,他就什么也不是,无立业,如何成家。
“阿蘅。”
阮蘅心思沉,并未察觉到他这不同于往日的低唤,“谢大哥。”
“再等一年,待明年监考,我定是可以上前三甲的。”谢元睿从未有过如此这般,眸中似藏着波动山河,氤氲着不明之意,“你信我吗?”
又可否再等他一年。
阮蘅点头,“信,我自然信。”
一甲之位本就是他的,只是这一世不知出了什么岔子,这才成了杜文瑞。
“二姐姐,大哥得了三甲,你不高兴吗?”
说阮盈极煞风景根本不为过,她这分明就是在谢家兄妹俩身上撒盐。
阮盈的一声,让阮府众人皆朝她看来,阮远征脸色一下沉了下来。
不怨阮盈能钻着空子,只是阮蘅面色实在差极了,唇角都有些发白,“没有,只是我身子突然有些不适。”
“我瞧着怎么不像呢,方才公布三甲之时,二姐姐的脸色才差了下来,这分明就是对大哥有意见。”
“阿盈,不得胡说。”阮松一把拉过阮盈。
“哪有。”阮蘅故作欣喜道:“恭喜大哥。”
阮远征这才脸色和缓了不少,阮松得了三甲着实给阮家长了脸,他气色比出府时更好了,“这是喜事,快,快回去吩咐,今日多备些菜,我们在府里先庆贺一番。”
“是。”有脚程快的小厮已先一步回府了。
“你可真给我们阮家长脸。”阮远征拍了拍阮松的肩,觑了阮岑一眼,“好好跟你大哥学学,别整日牌九的,好好读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