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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起左边脖颈,耳垂下方的位置,有一处指甲盖大小的红斑。
先前他穿着衬衫不显眼,现在上圆领家居服,在灯光下红得极其明显。
陆起鼻尖是清新自然的柑橘味。
记忆中的气息和眼前的青年逐渐融合,醉后毫无防备抱紧他,在他脖子咬了、吸了那么一口。
青年的发丝很柔软,有着若有似无的橘子味,擦过他脸颊,有些痒,还有些惋惜。
于是他抬手,尽情将青年的黑发揉了个一丝不落,这才满意。
陆起收回思绪,目光落在林有拙的侧颜。
林有拙纳闷盯着往四面八方散着丝的红斑,又觉得不是蚊子。
虽说初秋还有蚊子出没,但陆起这块红斑实在太大了,更像是被毒虫叮了。
他正要开口,陆起回了一句:“嗯,挺大一只蚊子。”
林有拙颇为意外,竟然真是蚊子?
他幼时替林丰财守摊,有小贩将不要的瓜果蔬菜在地上,夏天闷热,瓜皮堆老是围有一堆蚊子。
林有拙穿着背带短裤,露出两截小腿,时常被咬一片猩红的大包。
非常毒,抹药也没效果,过半个月会变成黑青色,像是中毒一样,得好几个月才能彻底消下去。
那时林丰财就骂过他浪费酒精和药膏:“还真是少爷命,怎么我们被叮就不这样?别浪费钱了,没那么娇贵,包自己会消。”
……
林有拙站直问:“有没有酒精?可能是毒蚊子,得先消毒。”
陆起看着林有拙精致的眉眼,朝着饭桌转轮椅:“没毒,特别漂亮的一只蚊子。”
林有拙没觉得奇怪,万物皆有审美,漂亮颜色的野生蚊子,他在摄影杂志上也见过几次。
他跟在陆起身后,想想还是说:“大多数情况,颜色越艳丽,毒性越大,还是处理比较保险。”
陆起眼前再次浮现林有拙醉后的模样,面若绯红,眼底水光潋滟,确实像是一株毒性猛烈的曼珠沙华。
知道危险,却还是想触碰。
陆起敛掉眼里的情绪:“客厅斗柜,左边第二个抽屉有药箱。”
林有拙抬脚去了客厅。
别墅的装修风格是田园风,斗柜也是胡桃木,经过长年累月的养护,木头散发着温润的光泽。
不过与房东家不同,陆起家中没有防撞贴。
林有拙拉开左边第二个抽屉,里面是一个用了有些年头的药箱。
打开随便拿出一个,都是止疼药。
林有拙放回去,在最侧面终于翻到一罐消毒棉球,但是没找到消肿止痒的药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