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在这时，杨姗姗由走廊尽头的教室走出来，见沈云站在楼道里出神，远远地喊了一声。
“沈云，你干嘛呢？”
“哎，来了。”
他一下子惊醒过来，朝前面走去，经过楼梯口时往下面瞄了一眼，姜文慧也正好抬头，四目相接，一个好奇，一个惊艳。
“姜阿姨好。”
沈云反应很快，笑着挥挥手，走掉了。
“这孩子是谁？”
旁边和姜文慧说话的苗条女子问道。
“应该是姗姗的同学吧。”
“姗姗叫阿姨，他也跟着叫阿姨，他是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。”
“不然呢？叫姜老师？我又没教他什么，应该是怕我多心思考他的来历，用这个称呼也算是一种提醒吧。”
“对了，姗姗说带他干什么来着？”
“他唱歌，姗姗帮忙写谱。”
“自己不会写谱，只会唱歌？”
“可能是从哪儿听来的民谣吧。”
“瞎折腾，真以为自己是才子了，音乐基础都没有还想要往这方面发展？只能说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看得出来，和姜文慧说话的女子很不认同沈云的行为，觉得他没有自知之明，只想玩票，来这儿借用教室纯属浪费生命。
“陈萍，你小点声。年轻人嘛，活力大，想法多，这很正常。行了，别管他们了，还有报表要做呢。”
“你说……姗姗是不是喜欢他？不然怎么会大费周章陪他乱搞？要说简单的谱子她能编，复杂一点的不行吧。”
“你怎么那么八卦，孩子们的事也这么上心。”姜文慧一面往楼下走，高跟鞋哒哒作响，一面说道：“她说编完谱子让我帮忙修一下。”
“追女生的男生，哪个不吹牛，哪个不画大饼？我就怕姗姗期待越高，失望越大。”
“……”
沈云没有听到后面的部分，前面的听到了，他能想到她们会怎么议论自己。
确实，他没有音乐天赋，但是他有抄歌的天赋，更重要的是，他也没想过当大明星，混娱乐圈。
“准备好了吗？准备好了就唱吧。”
杨姗姗坐在一架雅马哈的钢琴后面，手里拿着写曲子的硬皮本和一支圆珠笔，用带着三分期待，七分好奇的目光盯着他。
“还用准备么？我随时都好。”沈云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紧张情绪：“不过在那之前，我得验一验你的成色，看是不是货不对版。”
“你？验我的成色？”杨姗姗的表情是一個大号的滑稽。
“对呀，万一你水平不行，好好的歌给编坏了怎么办？”
“沈云！你不要逼我。”
沈云走过去，从后面按住她的肩膀：“这里不是学校，这里是琴房，你又是个女孩子，咋咋呼呼的败人品，放松，温柔一点，你还小，我又没要求你吹拉弹唱样样精通，就弹一曲嘛，让我欣赏欣赏你的手法……哦不，是琴技。”
杨姗姗轻蹙眉头，偏脸看了他一阵：“伱想听什么？水边的阿迪丽娜？梦中的婚礼？秋日私语？还是喀秋莎？”
“喀秋莎你也会？”
“多新鲜。”
“嗯，那就吻别吧。”
杨姗姗被他晃了一下，险些岔气。
“张学友的吻别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