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独这次却派不上用场。
“没关系。不过我得解释几句。”
在南瓜小米粥的甜香里,秦覃不紧不慢地说,“首先你要知道,我现在很正常,没有在躁期,也没有在郁期,可能还有点感冒,但也不会严重到让我无法正常思考的程度。”
“我是有头脑不清楚的时候,但也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是清醒的,还不至于连自己的感情都分辨不出来。”
秦覃说,“你总不能因为我有病就歧视我。”
“……谁歧视你了。”
文颂冒出头来,被子掖在下巴底下,瞥他的同时也觊觎一下热气腾腾的早餐。
好香。
“那你听着。”
他手上动作一停,把粥碗的盖子又盖了回去,郑重地打断觊觎的视线,“先看我。”
“……”
文颂蹭着靠枕坐起身,别扭地跟他对视了一秒,又飞快地转移目光,“看着了。”
“好。昨天晚上以及前天晚上,有个重要的问题你一直都搞错了。我想说但没机会,主要是插不上话。”
“……”
文颂羞耻得耳根泛红。
他一共就喝醉过两次。上次是蓝岚送他回酒店的,可也没提起过他发酒疯的时候那么能逼逼,“你现在说吧,现在我……听着。”
秦覃坐到床边,彻底隔绝了他偷瞄早餐的视线,正经地说,“我喜欢你,文颂。是真的。不是因为我的医生给我开了张诊断证明,症状栏里写着‘我喜欢你’几个字。”
“而是连我的医生都能看出来,我喜欢你。”
他在错误的时机里说了鲁莽的话,可能是失智,但并未作伪,“这么说够清楚了吗?能听懂吗?”
“……”
怎么不问我一加一等于几啊。
折腾到这会儿,文颂心里感到丧气。
他跟秦覃是挺合得来,还有那么点惺惺相惜的意思。但客观地看,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,在他的朋友中也不是彼此了解最深厚的。
却是第一个这么执着地刨根问底,非要把原本能心照不宣地揭过去的事情拿到明面上来剖开了谈。
他总觉得照这样认真分析,正经地谈完了,跟这个朋友也就算完了,“其实……我已经有老婆了。”
“哦。”秦覃早有所料:“纸片人?”
“……”
这是什么语气。
他分分钟拍床而起,“你什么意思?别拿纸片人不当人看!”
秦覃轻易熄灭了他的气焰,“你知道我的意思。”
那套“我是纸性恋我心里只有纸片人”的说法在当下并不起作用。“现在只说活人。你有女朋友吗?或者男朋友?整天跟我待在一起,如果有我应该知道。那就是没有,对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