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”靳浔眼睛微眯。
“达哈尔叶欢,被一只羽箭射中心口。”桑麻回答。
话音刚落,靳浔手中“咔嚓”一声,那支羽箭竟被他生生折断!
两半的羽箭掉落在塔娜面前,她腿一软,跌坐在地。
靳浔看向桑麻,语气愤怒:“为什么不报?”
桑麻单膝跪地,垂下头去:“达哈尔叶欢不让告诉您,她说,并不在乎是谁想杀她……”
她连谁想要她性命都不在乎?
一瞬,靳浔竟不知道该向谁发泄心中的怒气。
半晌,他的声音低下去:“塔娜,你擅自刺杀我的妻子,该当何罪?”
妻子?
他竟用妻子称呼叶欢?
塔娜双手紧攥,好半天才发出声音:“靳浔,你爱上叶欢了,是吗?”
爱?
这个字像一道雷,在靳浔的脑海中炸裂开来。
心口的刺痛好像找到了解释。
他许久没有说话,塔娜的心却逐渐冷下去。
“靳浔,你不是说,她只是一个贡品而已,不会在意的吗?!”塔娜的眼睛里蓄满泪水。
“你怎么可以,怎么可以爱上她?!”她尖叫着,泪水就流下来。
然而靳浔看着塔娜的哭容,却想起叶欢无论怎样都执拗地不肯流下眼泪的模样。
仿佛她的眼泪,是她最后残留的尊严。
第十二章嘶吼
三日之后,达哈尔族传出消息,要对达哈尔公主叶欢进行土葬。
得知消息的靳浔手一顿,黑墨在牛皮上画出重重一道。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他低声说,挥挥手让下属退下了。
可他再也无法静下心来,他的脑海中都是那日阿古达木怀中没有一丝生气的叶欢。
他倏地起身,走出王帐,翻身一跃便骑上骏马。
他双腿一用力,马儿便嘶吼着奔跑起来。
靳浔去的方向,是达哈尔。
终于到了达哈尔,两个人拦住他,他拉紧缰绳,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两人,却不曾翻身下马。
“去告诉你们可汗,我是靳浔。”他说着,带着王族与生俱来的高傲。
两人对视一眼,转身离去。
没一会儿,阿古达木出现在靳浔的视线里,不过三日,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,神色憔悴,胡子拉碴,眼下乌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