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砚北半眯起眼,黑瞳里透出寒气,再往下翻,列表里和评论里人是不少,个个都在追问他的伤势。
他指节绷着,目光落在心爱到不舍得多碰的丝带上,准备把这些没长眼的都删掉,他们在他朋友圈里存在的毫无意义。
但删之前,太子爷又发了一条:“是不是都应该去医院看看眼睛和脑子,没见过这么特殊的订婚戒指?”
云织始终没出声,就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看他,公路上的灯隔几秒闪过一盏,明明暗暗的光线像起伏的波澜在他侧脸上拂过,偶尔照亮他深刻眉眼,偶尔又把他隐匿进黑暗里。
她说不清心里涌动着的感受,酸楚甜涩,最后剩下心疼。
这个人钢铁躯壳,嘴硬骄傲,却很想让别人知道,他被爱着。
云织按住秦砚北的手,轻声问:“我看到方简拍照了,你怎么不发那些?”
秦砚北唇角绷了绷。
是他背景复杂,担心她不喜欢那么曝光,他发过再多,在公司挂海报,恨不得把她名字写满他所到之处,但从来没把她样子彻底对外公开,怕她负担重,觉得跟他在一起累。
云织每一天都看着自己更陷落一点。
她不再追问,打开手机的相机,点到自拍,举起来对准身旁的秦砚北,出其不意转头,在他唇角落下吻,同时按下拍摄键。
照片拍好,她心跳有点快,若无其事往后退,准备发给他,他却突然上前,扣着她后脑揽过来,顺理成章夺过她的手机,指腹压在拍摄上,对她深入辗转的拥吻。
云织背后是冰凉的车窗,前面是火热唇舌,耳边还有高速行驶的轻微风声,拍照的声音在响,她不知道前面的司机有没有看后视镜。
按照经典肉文情节,下一步就必然要降下隔板,隐忍捂嘴的酱酱酿酿,她看的那些本,本本都有这种桥段。
云织耳朵红透,秦砚北吮着她饱满唇肉,轻轻噬咬,抬起的时候眼底深暗,手指蹭了蹭她嘴角的水光。
他抵着她低声问:“织织,可以吗。”
夜色笼罩,语气平添暧昧。
云织心里无声尖叫,手紧张地按着座椅边缘,近距离注视秦砚北的瞳仁,像跌入深潭。
完了,她怎么能有所动摇,就算这男人色相蛊惑,她也不能在这种绝对的原则性问题上让步吧!不是不可以在车里,但不可以是现在这种环境啊!
必须打消他那些不清白的危险念头!
云织声音压得极小,清润眼里流出一点求饶:“等回家,回家随你……”
秦砚北喉结动了动,顿了片刻说:“回家要等明天了,就错过了订婚日,我想现在发。”
云织“明天怎么了,这个男人就一天就不能等吗”的控诉在某一瞬戛然而止,她手松开,脸颊到脖颈爆红,掩饰地侧过头清清嗓子,故作冷静地回答:“好,那不等了,发吧。”
等秦砚北扶着她坐直身体,检查照片的时候,她才腰一软,靠到微凉的车玻璃上,试图给自己降温。
就真的!
黄文害人!
秦砚北怎么可能禽兽至此!
秦砚北把照片发到自己手机上,手指描摹过两遍,还是不舍得把太清晰的接吻照让别人看,他做了两层虚化,再配上海边八张亲密图,把接吻放在最中间。
配的文字简明扼要,掷地有声,太子爷傲娇人设屹立不倒。
“未婚妻强吻。”
“没办法。”
“惯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