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苏言风不理会萧祈,继续吹笛子,吱吱喳喳,颇有种不走也硬要把你送走的架势。
萧祈知道他这是生气了,没阻拦,站在原地默默听着。
整整一刻钟,笛声才停下。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恍惚,有种从阴间重新回到阳间的感觉。
苏言风掏了掏被摧残的不太好使的耳朵,轻飘飘道:“吹完了。告辞。”
萧祈自然不会让他走,拦在门口,认真解释:“朕不会纳妃。”
还在气头上的苏言风抱着笛子,白花戴在如墨的发间,格外醒目。细看竟是用纸折的,更有感觉了。不为所动:“关臣什么事。”
萧祈干巴巴站在原地,不知道如何哄人。
苏言风见对方这样,气的又想吹笛子了。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,放过他也是放过自己。
只是有些问题,是该好好聊聊了。不能一直这么不明不白下去。
抬手摘掉头上的白花,苏言风重新坐到椅子上:“皇上没有旁系血亲,如果子嗣连也没有,皇位该由谁继承?大臣们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,皇上是该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。”
萧祈沉默不语。
“皇上自己想,想出答案了亲口告诉臣。任何答案臣都接受。”
说完,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。
萧祈走到桌边,拿起桌子上的白花,微微出神。
鱼和熊掌不可兼得。想要一个,就必须舍弃另一个。端看哪个更重要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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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言风趁夜回到府邸,老远就看到站在师父房顶上的邵宸。他这些日子一直没回来住,对于师父的事也没机会过问。
没等他过去,只见师父从房间里出来,指着房盖上的邵宸:“天天来!天天来!你是不是闲得慌!”
苏言风:看来没什么变化。
假装什么也没看到,悄悄溜回自己的房间。
躺在床上,身边空空的,十分不习惯。苏言风抓过枕头,把它想象成某个人,气呼呼地指指点点:“说你傻吧,你还挺聪明。说你聪明,你又是个榆木脑袋!”
把当皇上的精明劲儿拿出一半用在感情上,也不至于笨成这样。
过了半天,苏言风抱着枕头,亲昵地蹭了蹭,睡着了。
夫君虽然迟钝了些,但应该不会让他失望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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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早朝,充盈后宫一事再次被提及。
萧祈坐在龙椅上,语气不耐:“朕意已决,不会选秀纳妃。日后若有谁再提此事,别怪朕不念君臣情分。”
下了早朝,苏言风去户部供职。他现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,所以即便家世低微,也无人敢排挤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