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如今——
他抬起眼来,复又看向李羡鱼。
他得寸进尺地道:“还有呢?”
李羡鱼有些微怔。
她下意识地问:“临渊,你想要……”
话音未落,她已从临渊的眼中得到答案。
李羡鱼两靥微红。
她抬眼看看临渊,又看看放在一旁的空碗。
最终还是红着脸站起身来,步履轻轻地走到他的身旁,俯身环上他的颈。
临渊深看着她,长指微抬,无声无息地将周遭的宫灯灭去。
仅余一盏琉璃灯将彼此照亮。
李羡鱼便在这样如水的灯影里,阖眼轻吻上他的薄唇。
她又尝到乌梅汤的味道。
但在临渊的唇齿之间品到,似乎便也没有在胤京城里尝到时那般酸得令人无法接受。
她秀眉微弯,尝试着依照他喜欢的方法来加深这个吻。
临渊修长有力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肢,让她坐在自己的膝上。
他回应着她,同时握住她的素手,让她亲自来解开彼此的衣衫。
夏裳单薄,如花瓣般重重坠地。
绣金屏风上,勾勒出李羡鱼线条柔和的剪影。
她半垂着绯红的脸,鬓间的发簪也被取下,如缎的青丝落在临渊的颈间,微凉如水。
临渊将她拥得更紧,低哑地唤她的小字。
“昭昭。”
李羡鱼轻声回应,握住他想将她抱起的手,语声羞赧得似在往外冒着热气:“你身上还有伤。还是,还是我来吧。”
临渊没有拒绝。
李羡鱼素手搭上他的肩膀,略微支起身来,在琉璃灯柔和的光影里,慢慢地找到了方向。
许是有上回的经验在。
今日终是不再那般艰难生涩。
她将动作放得轻缓,呼吸却渐渐变得急促。
临渊依旧是吻她。
从她殷红的唇瓣吻到玉白的颈,再吻上她柔软的心口。
李羡鱼轻唤了声,搭在他肩上的素手指尖收紧。
她伏在他的肩上,发烫的小脸贴着他的颈,在夏夜里与他紧紧相拥。
这般契合。
临渊将她拥紧,薄唇吻上她光裸的脊背,带起李羡鱼的羽睫轻颤。
夏夜里,浪潮重新开始起伏。
时高时低,汹涌处如白涛拍岸,平息处又似溪间流水潺潺。
李羡鱼的杏眸渐渐变得迷蒙,微启的红唇间甜声糯糯。
夏夜深长,一轮明月渐渐攀上梧桐的高枝。
庭院里月辉如水,承乾殿内却是暗潮汹涌。
放在龙案上的琉璃宫灯不知何时翻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