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瑾心中一惊,一个南面的海盗,居然知道自己父子二人进过京城锦衣卫,难道……?于是,惨惨笑了笑,“其它不管,总之对我,只想以后离开平阳能有些东西傍身。唉,今后几十年,算上那一对,真是一大家子啊。”
“现在我有二十三艘船,能开出去的十七、八艘肯定有。你是全部要,还是要十艘?”曾一本又谈回生意,“不过,三万五千两,可拿不到二十艘。”
“我夫人是南海派的,她关系最好的师弟是南海董家的人。曾先生认识徐葆深?”南宫瑾突然问。
“那货……。”曾一本探究的看了眼南宫瑾,“你夫人不会正巧是他弟子吧?”
“唉,就算没董家的事,我对他也有些……,不开心。”南宫瑾酸涩的表情丝毫不掩饰。
曾一本看着他,突然大笑起来,“你夫人?我听说过一个女人,死活要跟着那货的,说是那货的弟子,最后被赶出去了。应该不会这么巧?”
“三万五千两八艘,船我要自己挑,你负责去纹饰。另外,你还能给我些什么?”南宫瑾直说。
曾一本笑着说:“我可以送你两艘破的,凑个整。”
“不用了,没钱修。”南宫瑾大方说道。
二人对视半天,曾一本终于开口,“在南海,徐葆深的名声并不太好,一开始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,突然有了钱,又勾搭了韩家小姐,就这么上了位。之后嘛,他一直有个癖好,喜欢未及笄的小姑娘。”
南宫瑾摇摇头,表情不满意,“我知道他们主殿外,就葬了个未成年的小姑娘。不巧,是我夫人的姐姐。”
曾一本大笑,“你就不考虑换个女人?”
“我不想他有翻身的机会,所有,有没其它新鲜的?”南宫瑾不搭他的话。
曾一本盯着他,从怀里拿出只信封,“他给我的信,你可以看看。”
南宫瑾连眼睛都没瞄,摇头,“离开南海的人都说他和海盗勾结,如果此事是真的,是不是间接说明我也与海盗有勾结?还有,那些船我可以委托冯姐转手,但却成了赃物。”继续摇头,“目前大利商号名下的船都是抵债之物,算是来路清白。我想弄他不得翻身,但不想自己搭进去。”
曾一本又盯他许久,缓缓说:“那货屁都不是。不过,韩家对我有点滴小恩,韩家女儿来求,那我就出个主意,还了此恩。那个,不过是吃女人饭的没脸货。”
“当真?”
“这有什么假的,你当那货有什么关系?不过是韩老爷子余泽。现在这么做,哈哈,有很多人想他死倒是真的。”曾一本说的洋洋得意。
南宫瑾看着他,也笑道:“没想到能与曾先生聊的如此投缘,出来的匆忙没带银票……。”
“等等,我只收现银。”曾一本手一摆打断他。
“现银?!那可有不少了。”南宫瑾惊讶道。
“做我们这行的,只喜欢真金白银,你只要有现银,我可以用银票八折和你换。”曾一本想了想说:“三万五千两现银,我给你十艘,你自己去挑、自己开走。纹饰的事,你可以让茉儿帮你弄。”
南宫瑾点头,“好,冯姐就当是中间人。所有船,我向她定,银子付给她。”
曾一本又大笑,“你够小心的。”
南宫瑾无奈道:“冯姐开出这艘花船,我就不信这船上没官府的密探。”
曾一本一愣。
南宫瑾当没看到,“天色不早了,在下先告辞。说好的事,在下必定不会反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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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宫瑾回到住处时,天已漆黑。姚芳渟一直在等他,不过,等他的人并不止她一个。
花厅里,凌正独自喝着茶,见南宫瑾进来,直接问道:“和那海盗头子谈的如何?”
“你消息这么快?”南宫瑾笑着坐下。
“不快了,你到船上,我才知道。”凌正喝了口茶,“曾一本是这几年才起来的,抢了几条船、拉了几个小弟就敢称王了。”
“南海的事,你知道?”南宫瑾问。
“抢了一堆船?”凌正看着南宫瑾,“这人算是聪明的,也是海盗中少数会打海战的。”
见南宫瑾一脸不解,凌正笑了笑,“你以为是海盗就会打海战?海盗无非是会开船的陆匪。只要在海上,我们大明的战舰就能打的他们船沉人亡,只是他们人多又散,这就比较难打了。”抬眼看了看南宫瑾,“好,说说你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