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怎么样?想不通他想干嘛,南宫瑾只能笑笑,不答。
张居正拿出张公文,推到南宫瑾面前,笑道:“祥记本就是在交税的。现在可以正式以祥记的名义,交税进关,承认合法。你要做的是收好这份公文,去月港换船引,从此地进关。”
南宫瑾看着桌上的内阁公文,疑惑的问:“月港?”
“在漳州附近,离泉州不远。”
南宫瑾不敢拿。锦衣卫一向有‘钓鱼’的惯例,真不知道这一拿,又是什么罪名,不确定的问:“阁老的意思是,让祥记当托,表明朝廷是正式开海禁,而不是顺藤摸瓜,整治走私?”
张居正笑起来,“这招你也用过不是?选择祥记,不光是因为你有官府的身份,也不光是因为钱大人推荐。我看过这分事略,祥记有不少大大小小股东,并不是你一人独有,而且祥记的财务情况与经营策略是对大股东公开的,这样,等南宫大人富甲一方,迅速有人学去,这比我们朝廷宣导有用的多。用不了多久,这船引就一纸难求。这才是我们选祥记的原因。”
这是,天上掉馅饼么?目前祥记可是没得赚的,之前还怕股东退股,所以千方百计想挤入南宫氏的货运中,甚至由此还将它划为族产。可,怎么这么不可信呢?不是魏朝歌告自己叛国吗?
“有一个人,不知南宫大人可认识?”张居正笑问。
南宫瑾抬头,等他下文。
“一介平民,生父刚亡,她亲哥哥,给了她一万五千两的嫁妆银子。此人姓朱,闺名燕祈,据说有个乳名叫好儿。”说着,摇了摇头,“若是她成亲,娘家是不会到场了,不过,刚认了个义父,是内阁首辅高拱高大人。想来,夫家应该也不敢欺负。”张居正说的轻描淡写。
南宫瑾震惊的张了张嘴。这、这什么意思?昭阳公主放弃公主封号、身份,要嫁杜岭?
张居正又拿出二只盒子,其中一只朱漆描金,“朱姑娘说这一万五千两入股祥记,南宫大人需要出份文书给她。”
这下,南宫瑾的眼睛瞪的更大了。
张居正不管,继续推过另一只黑色木盒道:“我内子娘家一直想做远洋生意,可惜身居内陆,完全不懂行。听说祥记财务公开,又愿意吸收大股东,所以想入个股,赚钱是其次,主要是学学祥记的经营,熟悉海商。南宫大人也要出份文书给他们。”
这次,南宫瑾盯着桌上的三样东西,惊的下巴要掉下来了。
张居正像是怕南宫瑾还有其它疑虑,直接打开两只木盒,将银票点了遍,三万两整。微微叹口气,笑着说:“这可是两户人家的全部身价了,南宫大人不要亏了才好。”
这、这……,这还会亏吗?!是怕南宫瑾不信,用皇家、张家为南宫瑾撑腰?当然,赚钱是肯定的,而且富甲一方的绝不是他南宫瑾一人,自己不过是个代理人罢了。自己有这么可信?那、那叛国的事。
不管了,这事肯定不容自己拒绝。大不了再来次离家出走,先不认是族产,让祥记与南宫氏无关……。但如果罪名大到诛九族,那……。
南宫瑾点头,“行。在下这就写文书给阁老,还要麻烦张阁老代交。以后,每月账务情况,在下是寄到指挥所还是阁老府中?另外若是需要股东决定的事宜,到时还要请派人参加。”
张居正这才正正笑起来,“月账务寄内子娘家即可,朱姑娘的那份交朱姑娘自己。至于需要股东决定的事,由南宫大人代理即可,会给南宫大人文书。”
“那北面的事?”南宫瑾终于问道。
张居正笑道:“这是锦衣卫内务,不由本人管辖。不过,祥记的事,南宫大人要才好,必须让所有人知道是南宫大人亲办,不是其他人代理。”
这就是要自己去泉州,明白了,恐怕这个托不会太好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