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等下去问问大哥愿不愿意种,大哥家愿意种的话给大哥家种,过年回来给些粮食就行了。”
江妈闻言瞪了他一眼说:“这事我去说,别你到时候去了,白给人家种!”
这一点江爸和江松有同样的毛病,就是好面子,手又特别松,别人讲几句好话,恭维他几句,跟他说什么都答应,真要让江爸去说,说不定真的什么都不要就回来了。
江妈就恨极了他这一点,不然开养鸡场那几年,再怎么鸡瘟,总有些余钱在手上,可是没有,天天有人到她家来吃吃喝喝,谁来他都招待,谁来借钱他都借。
那时候江家日子过的红火,她刚嫁进来没两年,都还不熟悉,家里财政大权并没有掌控在她手里,还是后来鸡瘟养鸡场倒了,欠了许多钱了,家里钱才是她掌控的,不掌控不行啊,就江爸花钱那个花法,那些债务一辈子还不完了,她又扮黑脸,去那些欠了她钱的人家,一家一家的要账。
当初那些借钱不还的人家的钱,全都被她要了回来。
江爸大概也是觉得他在那些兄弟们面前丢了脸,好多年都在外面打工,也不与那些人来往了。
江大伯和江妈的娘家大哥一样,也是一年到头都在乡里,不出去的,他们就在附近的乡里,给人家建建房,家里土地都是要种粮食的,听到弟弟说,要把田都给他种,江大伯心里舒坦些,说:“你放心,田地我都我给你打理好,不会让你家地荒了的,年底每亩地给你三百斤粮食。”
三百斤粮食已经很不少了,此时亩产千斤已经是很多了,只有杂交稻才有这样的亩产,本地粮种的亩产根本达不到亩产千斤的产量。
现在日子过的好了,不愁饿肚子了,很多人嫌弃杂交稻的口感不如本地稻米的口感好吃,都是杂交稻和本地稻混着种,每年上交粮食的时候,交杂交稻,本地粮食都留着自家吃。
江大伯说要给江爸每亩地三百斤稻子,说的便是杂交稻。
对江爸来说,年底回来有粮食吃就行,也不在乎多少。
江大伯娘也笑呵呵的走出来说:“你要是放心我,家里钥匙就留下来,我给你把院子里那两份地,都种上蔬菜,你们年底回来,家里也有菜吃。”
江妈和江奶奶处不好,但和脾气性格都十分敦厚温和的妯娌,关系却是很好的,闻言哪里有不同意的,连忙说:“嫂子你随便种,平时我们不在家,你就自己种自己吃,年底回来有点香菜就行。”
江家全家人都是香菜爱好者,把香菜当主菜吃。
江大伯娘自然不会只给她种点香菜。
江爸江妈走了后,江大伯还说江大伯娘:“你啊,就是好心,自己家地都种不过来了,还给他们种菜,烦这神干啥?年底回来要吃菜,给他们点菜不就行了?”
江大伯娘就笑着说:“都在家门口,顺手的事情,种的菜吃不完,也可以送到小凤那里卖掉。”
江姑姑日常卖些水果和年货,这些东西年底好卖,平时买的人却少,江大伯娘偶尔种的菜吃不完,就送到江姑姑那里,江姑姑帮着卖。
江柏和童金刚在水埠镇上卖了两天,江柠进的冬装差不多卖光了,剩不了几件,才恋恋不舍的回了吴城,继续去上课,再过段时间,他们就要会考了。
江爷爷也把店面开了,一中门口的街道上,又响起了那熟悉的‘王八蛋贺厂长,王八蛋贺厂长’的声音。
这个八卦,大概是全吴城的人都听说了,如今已经起不到刺激消费的作用了,人家要买的衣服,年前都买好了,年后最火爆的两天,也就是初二初三回娘家那两天,之后再怎么喊,衣服都卖不动了。
偶尔零星的有客人上门的,都是一中、吴中回校上课的高三生,她们之前没钱买衣服,现在年后有了压岁钱,也有了新开学家里给的生活费,凑一凑,能够买一件新衣服。
家里事情都处理完了,江爸也着手准备去深市了。
一直这样打工也不是办法,现在债还完了,没有了债务的压力,江爸又想搞些什么。
他想了半天,就和江妈商量,要不搞个小吃摊,卖些螺肉酱、酸菜鱼什么的,也比在工地上干苦力好得多,如果是摆小吃摊,还能骑着车到处走,也方便找江松。
江妈对不需要太多本钱的事情,都没有太多意见,反正让她花钱就是不行。
不过摆小吃摊还要买三轮车……她说:“我看工地上卖盒饭生意也不错,不行咱们就去卖盒饭,你每天在家做好,我去工地上卖!”
他们之前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,就有人在他们工地上卖盒饭,那菜做的,还不如江爸做的好吃,就这,还卖一块钱一份。
江爸点点头说:“三轮车还是要买,我们总不能在一个地方不动,那还怎么找松子?这些天我去河滩上多摸点螺蛳回来,我多做点螺肉酱带出去,到时候刚卖盒饭,估计人来的不多,我给工地上的人送些螺肉酱,生意应该会好些。”
原本不想花钱的江妈,一听江爸说要找江松,也松口同意买三轮车了。
而此时,在工地上卧底了好些天的吴公安他们,也终于找到机会,把深埋在花坛树下一年多的尸体,都给挖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