陷入死局。
但是,发泄出来就会改变故事的走向吗?显然不能,她只是想让自己好受些。
她眼睁睁看着陆君炎上车,离开,没有一丁点的回应。
明明很需要氧气,可每一次呼吸都让心脏的钝痛加倍,她像一条搁浅在沙滩的鱼,被潮水遗忘。
那种要吞噬她的黑暗渐渐从她背后升腾起来,一点点摧残着她的意志。
恍惚中,她回到研二那年的春节,她和母亲吃了饺子,再醒来时人在医院。
眼前是一片白色,她茫然地问医生,“我怎么了?”
见惯生死的医生却沉默了。
江野环顾四下,觉得很奇怪,“我妈呢?”
医生嘴唇动了动,“你母亲抢救无效……”
“不可能!怎么可能?我们睡觉前还都好好的,我们还一起吃了饺子!你和我开什么玩笑?你是医生啊!”
不能接受现实的江野疯狂拽着医生的白大褂,满眼的不解和惊慌。
直到来了三名男医生把她控制住,她才渐渐冷静下来。
可她还是接受不了真相。
原来母亲在饺子汤里放了足量的安眠药,不仅她那一碗有,还有江野的那一碗。
江野不懂母亲为什么要这么作,因为她根本看不出母亲有要寻死的念头。
那天一切都和以前一样,母亲一贯的话少,而她一直在想办法让母亲开心,说了许多学校里的事。
母亲问她有没有交男朋友,她说她的男朋友一定是陆君炎,不会有别人。
母亲没说话,把饺子汤端出来,一人一碗,让她趁热喝。
是另外一家邻居在清早来拜年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,打了110和120,将已经不省人事的母女送进医院。
江野命大,从鬼门关逃回来,但是母亲没有。
出了这么大的事,江野却联系不上父亲。
电话是无法接通的状态,每一次打都是同样的回复,每一天都得到同样的结果。
她只知道父亲做得是保密性极强的工作,从小到大,消失个一年半载的太正常了。
所以她对父亲并没有太多感情,江越川于她而言,不过是个符号化的代表。
那时候陆君炎也不在,她没办法调整情绪,她想不通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,她甚至钻进死胡同,觉得她没有死去是对不起妈妈。
妈妈决定了要带她走,她怎么可以留下?
第二次面对死亡,是她主动的。
她去了好几家药店买到足够剂量的安眠药,却在准备实施的那天晚上偶遇了秦卿。
两人是初中同学,后来秦卿去了私立高中,再后来考上不同省份的大学,属于不频繁联系但友情很牢固的那种朋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