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时的节奏，这时候江越川会气得骂她几句，然后把电话挂了。
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，江越川竟然没有吭声。
江野觉得奇怪，但出于倔脾气也没吱声。
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僵持。
最后是江越川妥协，他说出了几十年来一直憋在心里的话。
“小野，我知道你恨我，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合格的父亲。从小没有陪伴你和你妈妈，让你们受了很多苦，这都是我的错。你不愿意接受我我也没有任何不满，这是我应得。还好有君炎，可他总不能照顾你一辈子，爸希望你……”
“爸，别说了，我同意，你安排吧。”
江野一颗心像是被人攥在手里反复挤压，她没想到江越川会说这种话，这不都是电影里才有的煽情烂台词吗？她从来都不愿意看也不想听，因为太假了，可偏偏这么假的话术，她还是忍不住要哭。
她讨厌煽情，讨厌用示弱来表达感情，因为她不想被感动。
她原本想要直接告诉江越川，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，她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，女孩的最终归途不见得就是男人，可她没有。
她想起之前那段婚姻的经历，她不得不承认，尽管不认同江越川的说法，但她想让江越川放心。
江越川让自己的情绪回归平静，注视着江妈妈的照片，含泪说着：“好，好好。”
他手里是一份被攥出褶皱的体检报告。
两人又聊了几句后互道再见。
江越川又给陆君炎打电话。
陆君炎那边声音很乱，一听是江越川，好脾气地说“江叔稍等”，然后离开包厢去了个安静地方。
江越川很不好意思地替江野和他道歉。
“江叔您这是干什么？”
陆君炎眉心微蹙，夹烟的手用了力。
他没抽，在这一点上他很有教养，不会在抽烟时讲电话，让人听出吞云吐雾的气息。
江越川不把他当外人，直说：“小野说她和你绝交了。这孩子就是任性，自小我管得少，你多担待。她做得不对的地方你怨江叔，别怪她，好吧？”
“江叔，没有的事。”陆君炎语气还是保持着晚辈的尊敬，可那根烟却遭了殃，被他碾得皱巴巴。
江越川舒心地笑了，“我就说你是个大度量的孩子，不会和她一般见识。这些年小野幸亏有你照顾，她太依赖你了，被你惯得不知天高地厚。今天我给她打电话，她开了窍，同意我给她安排相亲，我想这样一来她也能少烦你，不耽误你的事，两全其美。”
他这么一说，仿佛是在给陆君炎报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