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渺心中颤了一下。
知道瞒不住，他只能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：“苏姑娘在怀朵朵的时候，就已经中了毒，但她还是把朵朵生了下来，可朵朵身上也被染了毒，只有至亲的血制成的解药才有效，所以苏姑娘才想继续怀下您的孩子，以此来为朵朵制解药。”
他话一说完，秦夜han的神色就更加阴沉，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气。
握了握拳头，秦夜han咬牙切齿开口：“苏沐颜……”
原来从一开始，她就是在骗自己。出现在自己面前，不是为了银子，而是为了怀上自己的血脉。
她疯了，竟然一直骗了自己这么久。
察觉到他的情绪，孙渺开始忖度自己是不是不该说。
“用我的血。”秦夜han伸出手臂，表情还似刚刚那样冷。
“好，我试试。”
抽取了一碗秦夜han的血，孙渺才确定可以用。他端起碗中的血，朝秦夜han微微颔首：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就先去调制解药了。”说完，便匆匆离开了。
秦夜han在原地站了好久，身上的han气才逐渐消退。
让人将药物端给苏沐颜，他照例出去打探情况。
没想到却在外面看见了一个不想看见的人：言行初。
他拂袖准备离开，言行初却拦住他，表情凝重：“你是不是和沐颜在一起？最近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，说你叛变了，秦夜han，你不是和她有血海深仇的吗？怎么还要救她？”
听见他对苏沐颜的称呼如此亲切，秦夜han心中暗自不爽。
他不想搭理言行初，转身便打算离开。
可言行初压根没有想让他离开的意思，再次拦住他，语气中多了几分嘲讽：“秦夜han，你当初亲手毁了沐颜的时候，可不是这样的，怎么现在还护起她来了？她不是你的仇人吗？”
这是一段秦夜han不能提起的历史。这话轻轻松松的从言行初的口中说出，让他怒意升腾而起，脸上带着翻天倒海般的怒，秦夜han声音冷得像亘古不化的han冰：“言行初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言行初淡淡一笑：“没什么意思，就是觉得你有点可笑罢了。”
他话语一说完，秦夜han就打了过来。
言行初武功也不差，瞬间反击了回去。
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，动作飞快。
可言行初的嘴却没有停下，继续嘲讽他：“秦夜han，绕了这么久，你该不会是爱上沐颜了吧？”
秦夜han没有回答，手上的动作却是更重了。
言行初也明白他的意思。
停下来的时候，两人的身上都受了点伤。
言行初对上秦夜han的眸子，眼神中有种不知名的复杂情绪，缓缓开口：“秦夜han，如果我现在和你说，当时秦家的主谋是端王，并不是先皇，你会作何反应？”
秦夜han眸光闪了闪，如一记利刃般扫向言行初：“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？”
言行初淡淡笑了笑，语气平静着继续开口：“当年秦家事件的主谋就是端王，而先皇甚至还有力保过秦家，却终究不敌端王之力，才导致了秦家的惨剧。这么多年了，我也是前一段时间才从一些老臣口中得知的。”
“休要胡说。”秦夜han一口否决了他的话。
“胡不胡说，你自己去查查不就知道了？东厂厂公消息灵通，而知道当年这些事的大臣也不少，查出这一点，好像也不算是很难吧？”言行初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，冷笑了一声。
自己的目的达到，他也没准备多留，转身离开。
秦夜han在原地站着，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言行初的话，让他平静了这么久的心泛起了波澜。若是他说的话是真的，那自己这么多年来，岂不是一直恨错了人？若他说的话是假的，那自己和苏沐颜……还是仇人。
他不知道自己该期待哪种结果。
但当年的事情，还是得查。
换了一身不显眼的衣服，秦夜han悄悄潜入了京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