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应该刚从公司过来,何愈难得看到他稍微松散的样子。
以往的他总是活的一丝不苟,从个人着装到行为举止。
今天却连个领带都没打,衬衣扣子解了两颗,领口微敞,露出半截锁骨,未被光覆盖住的地方,阴影加深了轮廓。
衬衣下摆齐整的扎紧裤腰,折痕柔软。
何愈诧异了一小会,他怎么会来警局。
以什么身份?
原告还是被告?
不等她开口,干净透彻的少年音从身后传来:“清让哥。”
徐清让收回落在何愈身上的视线,淡淡的恩了一声。
警局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,他正好在附近开会。
警局必须有人保释才肯放人,他又不敢给顾晨打电话,估计他来了以后能直接在警局来一场手刃弟弟的戏码,然后两人双双蹲大牢。
思前想后,他就只能联系徐清让了。
助理在外面给李响打了一通慰问电话,然后才推门进来,站在徐清让身旁,面露难色:“还在医院,听他的语气是想走法律程序。”
徐清让淡淡的看了顾栎一眼,后者低着头,没说话,似乎是在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。
他别开视线:“年终奖提三倍,带薪休假一个月,让他同意私了。”
助理应了一声,刚准备出去打电话。
万夏激动的用胳膊肘撞了何愈一下:“shit,这是什么神仙!”
万夏撞的地方正好是何愈被误伤的位置。
她轻嘶一声,眉头微皱。
顾栎看到了,急忙过去:“你还好吧?”
何愈摇头:“没事没事。”
可能是青了。
顾栎爆了句粗:“早知道我当时就该下手重一点了。”
万夏这会也有点气了,瞪他:“要不是你和他打架,我们家何愈又怎么会跟着遭殃。”
何愈拉了拉她:“行了,我没事。”
徐清让眸色微沉。
助理在一旁问他:“那我现在去给他打电话。”
“开了他。”
毫无起伏的三个字,却又莫名夹杂着一丝寒意。
助理怔住了,刚刚不是还要求私了吗,怎么突然转变这么大。
……
北城的天气阴晴不定,白天还出着大太阳,这会就已经刮起了风。
何愈穿的不多,微风吹来,她冷的抖了两下。
徐清让推开门出去,在原地站定。
她背对着他在马路边拦车,白t下摆扎进高腰短裤里,长腿白皙且直,细腰盈盈一握。
披散的长发被风吹散,她往后退了一步,似乎在和身旁的女人说着什么。
徐清让脱了外套走过去,给她披上。
肩膀上突然的负重感迫使何愈抬头,徐清让比她高一个头还多点,眼睫微垂,安静的看着她。
他的瞳色真的很深,路灯已经开了,柔和的光坠进他的眼中,何愈好像看到了自己,带着诧异的神色。
他低声问:“不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