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应了一声,拿了三瓶药水出来挂在架子上。
有了皮试之痛的前车之鉴以后,挂水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。
何愈不太好意思让徐清让留在这里陪自己:“你先回去吧,工作要紧。”
何愈旁边是个看上去四十岁的阿姨,左边又是注射室,徐清让在她对面的空位上坐下:“不要紧。”
轻描淡写的三个字,把她所有的话都给噎回去了。
护士拿了一粒药递给她,顺便给她接了杯水:“把这个药吃了。”
何愈道谢之后接过水杯,和水服下,苦的她想骂娘。
诊所的电视上正放着熊出没,那几个陪爷爷奶奶来医院的小孩子们乖乖的坐在凳子上,一个个抬着头,看的格外认真。
何愈看了会手机,因为药效的原因,困意渐起,没一会就睡着了。
座椅中间是用扶手隔开的,不过那种扶手又细又窄,上面还有一道道的刻度。
简直是反人类设计。
何愈的脸靠在上面,又疼又麻。
可是她实在困的不行,没一会就睡着了。
出乎意料的,她睡的很安稳。
一觉醒来,天都黑了。
她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,胳膊还没放下,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她还在挂水。
急忙睁开眼睛,针不知道什么时候拔了,只有一块胶布贴在上面。
给她打针的那个护士看到她醒了,出声调侃道:“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睡眠质量这么好的,坐着都能睡这么久。”
何愈权当她是夸自己了。
她长这么大,最大的本事就是睡觉安稳了。
雷打不醒。
她四处看了一下,没有看到徐清让的人。
于是问那个护士:“请问一下,我那个朋友他去哪了?”
那个护士正在给一个小朋友做皮试,他哭的吓人,几个大人按着都按不住。
何愈默默闭上了嘴,正好医生从诊室出来,她上前问道:“不好意思,我想问一下,您知道我那个朋友去哪里了吗?”
那个医生低头翻看着病例,头也没抬:“走啦。”
走了啊。
何愈松了一口气:“谢谢医生。”
她把手上的胶布撕掉,扔进垃圾桶里。
出去之前看见叠好放在座椅扶手上的外套。
熟悉的红黑撞色。
是徐清让的。
难怪她刚才睡觉一直不觉得硌人,想不到他想的还挺周到的啊。
何愈把衣服收好,看了眼因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的手机。
算了,明天去上班的时候顺便把外套还给他-
早春天气还是很冷的,尤其是晚上。
还好何愈穿的多。
她把钥匙插进孔,左右扭动,推门进去。
今天这一折腾,何愈肚子整个都是空的,她打开冰箱看了一遍,突然有点怀念徐清让昨天给她煮的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