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曾经有些过节,还有一个没有达成一致的婚约。目前是上下级关系,对于他为什么把她带到了这里,只要图特摩斯不说,九溪也坚决不问,免得祸从口出。眼下,她只要把分内事物做好就行了,其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
“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?”清冽的声音淡淡的,少了一些威严,多了一丝温和。
“繁华的底比斯是一座令人向往和震撼的城市。”不知道该说什么,九溪便心随景动的恭维起来,“这都是陛下治理有方,才使得凯姆特如此富饶美丽。”
瞭望远方的黑眸平静的眨了眨,图特摩斯有些诧异,现在的赫拉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,言辞行事经常话不投机,便直奔主题道:“大绿海(地中海)沿线的加沙城修建了一座海军基地。前几日,你的父亲拉莫西斯派来信使,说已经完工。过几天,你随我一起,去趟叙利亚。”
一听说要一起外出,九溪慌忙转过清秀的脸庞,昂首仰视那张立体俊美的侧脸,义正言辞道:“陛下,这不妥啊,男女有别。属下作为一介女流,刚升任内阁大总管就随陛下外出,要是有个流言蜚语什么的,这岂不是要影响了陛下您的盛名。”
没有理会九溪的说辞,图特摩斯微眯双眸,“只要你在凯姆特,迟早都要见拉莫西斯总督。你躲得了他一时,躲不了他一辈子。他前些时候离开底比斯,曾再三嘱托,要我照顾好你。”
跟他一起出行,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,她却不知好歹极力推脱,真让人想不通。
九溪沉默。图特摩斯这番话,让她陷入了深思。
想当初她刚到古埃及时,虽然这里没有她乔九溪的名字,但有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赫拉。也因此,她有机会目睹赫雀瑟女王的风采,有机会和大名鼎鼎的不败战神图特摩斯三世法老相见,能死里逃生,能三餐果腹,甚至官位在身。
如果不是赫拉,或许她已经沦为奴隶,或者去见阎王了。
想到此,九溪抿了抿嘴,有些不情愿的问,“陛下教训的是。请问,西提娅小姐是否一同前往?”
“她有她在神庙的职责。”
“可她才是最该陪同陛下外出巡视的人。”一旦离开王宫,就意味着漫长的路途上,她要和图特摩斯日夜相处,还要侍奉左右。
她不想跟他出巡。
因为他思想迂腐,不懂得尊重女人。在婚约的问题上,她提出了一对一,他却想着一对多。她想要一对一,他还要她证明自己值得。虽然这种事情在当下的社会环境里是普遍现象,可于她而言,是侮辱性不大,但伤害性极强。
漆黑的深眸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,图特摩斯侧目,瞥了一眼满脸都是我不想去的九溪,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。
俊美的相貌迷惑的笑容,看在美色的份上,九溪也不敢再上赶着逃避,便悻悻道:“属下领命。在出发之前,属下还有一事未了,不知道陛下能给予便利吗?”
图特摩斯点头,示意九溪直说。
“塞尔维亚大人的情况,陛下可否告知一二?”虽然塞尔维亚有许多令她讨厌的小毛病,他们之间也曾经发生过一些不愉快。但作为她在凯姆特的第一个上司,平时对她也算照顾有加。
她也曾经身陷囹圄,那时无人问津,心知那种绝望和心酸。如今塞尔维亚身陷囹圄,她想去探视。不为什么,只希望在无尽的黑夜里,给他点一盏温暖的灯,感谢他曾经的照料。
“如果你想去看他。”图特摩斯从束腰的锦带里拿出一枚椭圆形的金色令牌,递给九溪,“就拿着这个去看他。”
毫不迟疑的接过金色令牌,九溪望了一眼身旁这个神砥般的男子。顿了顿,躬身向他拜了一礼,“多谢陛下。”
从图特摩斯的寝殿里出来,九溪去宫外买了一些面包和牛奶,去那个令她至今仍然心生畏惧的地牢里。
亮出令牌,九溪让人带路,找到羁押塞尔维亚的牢房。
打开铜质的锁链,九溪扫了一眼周遭的环境。塞尔维亚的情况和她当时的情况相差无几,昔日圆润的脸颊,如今已消瘦憔悴许多,“大人,你受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