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聪心情复杂地看着齐适雨:本以为今晚上见到苏慕青已经是最晦气的事了,没想到还有更晦气的人在等着他见。
“我们见过。”他如实说,“在天耀荣光。”
“是的,霍叔叔,我们认识。”齐适雨笑容朗朗地说,“我来见您之前就想过,会不会就是那么么巧,我认识的霍先生正好是您的儿子呢。”
“哦!”霍碃光想着小辈们若是能延续上一辈的友情,那就是一段佳话啊,却没想到,年轻人的圈子早就有了交集,“那真是有缘分啊!看来,不管有没有父辈这层关系,你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,注定要成为朋友的。”
霍聪和齐适雨表示:真不是你想的那样。
齐适雨对霍先生是有些戒备的,因为前面两次见面,对方表现得都很不友好,甚至可以说是高傲又不客气。
不过今天霍叔叔在场,加之双方的父辈又是好朋友,齐适雨还是决定先礼后兵,主动与他寒暄:“青殷哥,前两次都没能好好地打招呼,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。”
霍聪闻言,下颌线都绷紧了,他是既不想被人叫名字,也不想听齐适雨叫得那么亲热:他很挑的,不是谁的哥哥都想做。
来之前,他爸就说了:“你齐伯伯老来得子,对这个小儿子宠得跟眼珠子一样。之前他沉迷在自己的兴趣爱好里,虽然在企业里挂了个虚名,实际上并不沾手公司的事,这是他第
一次主动参与公司的项目。你齐伯伯高兴得到处跟人说儿子终于懂事了,想帮他的忙了,又很担心他在这边工作遇到什么困难,让我千万要帮忙照顾着些。”
霍聪听完也没多想,只当是给他爸一个面子,见完这个爹宝男,他就走。
这种一把年纪了还没办法独立行走,在家靠父亲,在外靠父亲关系的废物,他身边就有一个——苏慕青。
这种人,在他眼里就是人形草履虫。
人类与虫,物种不同,拒绝往来。
霍碃本也不指望他家那个叛逆得要命,气人得要死的大公子能对齐适雨友好,所以嘘寒问暖,关怀备至这些事,都是他在干。
齐适雨的性格平和,情绪稳定,因为是老幺的关系,他在一个几乎人人都比他年长的环境里长大,所以他特别会跟长辈相处。
闲聊了一会儿,霍碃就很喜欢齐适雨。
现在的年轻人,一个比一个有个性,能认真听长辈说话的都是少之又少,人家齐适雨不仅会专注地听他说话,而且问什么答什么,每次未语先笑,跟他聊天,就是很愉快。
光说齐适雨对长辈的态度,就比他家那个总是板着脸,三句话必定和他吵起来的大儿子好了何止万倍啊!
霍碃越看越喜欢,觉得齐适雨才是身为人子,该有的样子和态度。
两人相谈甚欢之时,开始上菜了。
霍碃是了解儿子的,一般到了这个时候,他的忍耐就到极限了,就会
强硬地要走人。
可齐适雨这孩子,这么让人喜欢,他真心希望儿子能跟人家成为朋友,受些好的影响,不要一张口就是怼天怼地怼他就好了。
“菜是你青殷哥哥点的,这家餐厅也是他开的。”霍碃忽然开启了夸夸模式,“不是我夸自己的儿子,整个琼城,餐饮这块儿,你青殷哥哥是没有对手的。”
“哦,真的。”齐适雨很给面子地说,“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想说了,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餐厅。”
霍聪闻言便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