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也又皇上的苦衷,当日彻查后宫,发落了那些子妃嫔,已经触及了朝中大臣的神经,倘若真的深究,只怕不仅是他,连陈贵妃和赵漓都会被架在火上烤。
“皇上,您说漓儿那模样,如何能在陈家过得好啊?“
皇上安慰道:“朕已经派了人去护着,万不会出什么差错的。“
“可妾身实在不放心,漓儿是妾身从小捧在手心里养到大的,如今这样去了陈家,等同于剜了妾身的心呐。“
德妃摇头失笑。
这话也就知道她们皇上信了,剜心?一个女儿就剜心了,她可没瞧见陈贵妃对她那女儿有多看重。疼爱是疼爱的,却远比不上四皇子。
谢长安站在身后,见仪仗渐行渐远,等着陈贵妃伤感完了,才终于能放松些心神。
这一放松,便没看清脚下的路,脚下一绊,身子就朝着前头摔下去。
电光火石间,旁人忽得有人伸手拉住了她。
谢长安抚了抚胸口,被吓得差点喘不过来气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若是真跌了,可就丑大了扶她的人力道极大,谢长安还以为是赵景宸。
看过去时,眼睛却愣住了。
谢长安赶紧挣开了他的手,若无其事地退后了两步:“多谢晋王殿下出手相助。”
赵景瑜收回手,忍着没有走上前,道:“秦王妃可还好?”
“还好,多亏了殿下,未曾伤到。”她急于撇清关系,回话也回得冷淡。这儿都是皇家的人,他们站得不算近,可是一个是晋王,一个是秦王妃,站在一块儿说话叫个什么事。谢长安只想找个借口脱身。
“此处不似寻常处那般平整,王妃多当心些。”
“方才只不过是意外,不过,还得多谢殿下关心。”
赵景瑜低头一笑,如春风拂面。
谢长安看着只觉得古怪,这人,笑什么笑啊,她哪里说错了不成?
赵景瑜还想多说什么,可是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,思来想去,只道:“两月前漓儿言行无状,开罪了王妃,还望王妃莫要计较。”
谢长安稍想了一会儿,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。原来是为了赵漓在婚礼时说她是个怪物的事儿,谢长安早不在意了,便道:“殿下多心了,三公主也是个可怜人,她有口无心,我又怎么会与她计较。”
“王妃大度,乃是常人所不能及。”
谢长安正琢磨着告辞,忽然听到后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:“长安,你怎么还不过来?”
回头看去,正是赵景宸。
谢长安几步走到他身边,同他解释道:“方才未看清路,若不是晋王殿下扶了一下,是怕是要丢人现眼了。”
“多大的人了,还是这样不小心。”话虽如此,却没有责怪的意思。
说着,赵景宸便走上前,客气道:“方才多谢四弟了,只是宫门外风正大,不便多谈笑。改日四弟新婚,皇兄必定奉上重礼。”
赵景瑜略有不虞,可此情此景,他再没有任何立场将人留下。
赵景宸也不过是客气两句,与赵景瑜han暄两句之后,便带着谢长安回去了。
唯留赵景瑜在宫门处,进退不是,望着那两人的背影,显出了几分落寞。旁人见着了,还以为晋王殿下与秦王殿下闹出什么不愉快呢,因此也并未留心,看见的很快就转过了视线,没看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