攻下豫州,马上就打到盛京了,他们一路打过来,士气高涨,只待乘胜追击,攻破皇城,生擒了周宁琛,改朝换代。
这些将士,有的是从云城跟过来的,有的是战俘,重新编制入营。
自从参军起,他们就为国生为国死,或许有一天,他们会死在战场上,死在羌族的刀剑下,戍边卫国,英魂永驻。
谁能想到,会死在大楚皇帝的轨迹里,一万多将士的尸骨全埋在黄沙之下,他们拼死护着徐燕舟逃出来,就是为了有朝一日,能看见大楚皇帝摔下龙椅。
徐燕舟和将领草草吃完,继续看徐州城防图。
“那日大雨,楚皇跌下马去,也不知现在如何。大将军,依末将看,改乘胜追击,直捣皇城。”
徐燕舟也有此意,现在士气正好,最宜攻城,“徐州境况如何?”
楚淮道:“大乱。”
豫州城破,徐州百姓心惊胆战,有不少人往南逃难去了。
还有一些人,留在家里,闭门不出,怕被战火连累。
周宁琛现在也是自顾不暇,一面要管军营,一面还要顾忌盛京。
从前大楚鼎盛,王爵富贵,到了这个时候,皆是顾着自己。
楚淮面带嘲讽,“如今太后监国,不少世家去了江南避暑。楚皇下令封城严查,誓要与盛京共存亡。”
周宁琛受伤,机会千载难逢,徐燕舟道:“整兵,明早攻城。”
次日。
天阴沉沉的,乌云不知叠了几层。
周宁琛看着外面的天色,有些不满,“褚大人,真的不会下雨吗?”
火雷器已经运送到军营了,十五台火雷器,两百多个火雷,定能把豫州夷为平地。
只不过,这天始终让周宁琛不放心。
从五月开始,都下了多少场雨了。
江南,岭南,又是豫州。
六月雨水多,若是再下雨,火雷器会哑火,他们拿什么攻城。
祝大人隶属礼部,平日推演天象,考吉问凶。
褚暂光道:“回皇上,这几日都是云雾天气,却是下不起来的。”
云看着薄,说不准上午就散了,昨日前日也是这样,天下雨要聚云,刚下过,今日不会再下。
周宁琛稍稍安心,“你拿什么保证,你脖子上的脑袋吗?”
褚暂光一噎,不敢答话,要知道六月的天,孩子的脸,说变就变,他哪里知道会不会突然下雨。
周宁琛眸光稍暗,“既然保证不了,要你何用。”
褚暂光吓得跪下,他等着皇上发落,军帐就闯进来一个人。
“皇上,云州兵马,就在二十里外。”
周宁琛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,“来的正好,点兵。”
十五台火雷器,二百多个火雷,全装在木箱里。
周宁琛披上战甲,掩唇咳了两声,“速战速决,务必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。”
大楚吃了多少亏,徐燕舟都得偿还回来。
元宝给倒了一杯茶,“皇上您先润润。”
周宁琛把热茶一口饮尽,胸口的闷疼敢才消退些许。
他走出营帐,翻身上马,跟在军队后面朝着豫州进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