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自己遗落在旁边的衣衫全都穿好,环视整个屋子,只在屋中看见了故里祁的身影。
他记得,临睡之前他将谢春山咬了一口,然后便不记得了。
药酒太重,神思恍惚。
萧怀舟揉了揉脑袋,没等他下塌,楼下闹闹哄哄就呼啦啦一下子上来许多人。
萧长翊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地在门外响起:“老四可穿好衣服了?父皇那里可都知道老四的荒唐行径了,还是赶紧起来同我一起入宫,给父皇赔罪才好。”
荒唐行径?
萧怀舟冷冷一笑。
看来事情果真如他所意料的,顺着这条轨迹在走。
他与故里祁孤身同处一屋,又在花楼之上一夜迷醉,该发生些什么,能发生些什么,想必下药的萧长翊心中清楚得很。
这会儿首当其中的,便是来拿人问话了。
萧怀舟慵懒地伸了个懒腰,也不辩驳:“那劳烦二哥等等了,屋子里比较乱,我收拾收拾就来。”
屋外传来了萧长翊爽朗的笑声:“我就说嘛,太子你太操心了,他们年轻人血气方刚的,自然是大干一场,咱们不能贸然进去,老四面上会觉得无光的,我们就在此安心等候,等老四打扫好战场再说。”
寥寥几句话,就将屋子里发生过的事情颠倒黑白,全都散播了去。
落实了萧怀舟与故里祁荒唐一夜的罪证。
屋子里只有观书急的直跺脚,这罪名要是落实了,岂不是四公子不得不与东夷和亲了??
那谢道君怎么办?
这真是应了皇帝不急太监急。
观书急的四处转,萧怀舟却不慌不忙的将自己穿戴整齐,还不忘拍一拍故里祁的脸,让小屁孩赶紧从睡梦中醒过来。
大概故里祁醒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,不过仅仅一夜过去,自己就被“抓奸在床”了。
闹哄哄的花楼闹剧并没有持续多久,他们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坐了几辆马车往皇宫赶。
这事儿说大不大,说小又不小。
大伙儿这次都三缄其口,不敢多言。
毕竟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萧怀舟也不是第一次做,就是这被抓到的场所是花楼,多少有点损了皇家颜面。
萧怀舟和太子共乘一辆马车。
太子命人上了一些瓜果茶点,又泡了一壶明前的雨前龙井。
太子的车架自然是所有皇子中最稳当的一个。
萧怀舟自然是不客气,撵着糕点在指尖玩了两圈才送入口中,还不忘嘬一口茶顺顺。
毕竟喝了一晚上的酒,肠胃里空空荡荡的完全不适应。
再加上一早就见识了萧长翊玩的这出闹剧,连个早茶都顾不上喝。
“早知你逛了花楼回来不记得吃东西,我才特意命人在车里备了这些,你本来身体就弱,这么大人了,也不学学怎么照顾自己,照我说是该按萧长翊所说的让你嫁去东夷得了。”
太子撇了他一眼,嘴里虽然说着责备他的话,心中却并不是这样想的。
“大哥也盼着早点把我这个累赘给丢了。”
萧怀舟明知故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