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羡鱼那颗刚放下的心立时又提了起来:“三千两?”
她震惊:“司正是在与我玩笑吗……我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?而且,不过是一块照身贴罢了,为什么会值这许多银子?”
羌无道:“因为公主,要的是‘真’而非‘假’。要凭空捏造出一个人的出生,籍贯,亲族,让他天衣无缝地自世上出现,再让他悄无声息地从皇宫里走,这其中要做多少事,打通多少关节,公主可有想过?”
羌无看着她,对她摊开掌心,语调平静:“若公主没有银子,属下亦无能为力。”
李羡鱼唯有叹气:“那等我筹够了银子,再来寻你。”
羌无对此显然没抱什么希望,只是恭敬地应了声,便不再说话。
李羡鱼也安静地坐在椅上,等着临渊从后院里回来。
不多时,槅扇重新被人推开。
李羡鱼回身望去,看见玄衣少年持剑而来。
他手中的剑足有三尺来长,两寸多宽。通体无半点纹饰,但乌光照人,应是玄铁铸成。
李羡鱼光是瞧着,都觉得手腕发酸。
李羡鱼忍不住小声问他:“这柄剑看起来很重,你就这样拿着,不沉吗?”
临渊并未作答,只是随意换了个持剑的姿势。
三尺长的重剑在他的手中挽出一道利落的剑花,轻若无物。
李羡鱼眸光轻轻一亮。
她想起了自己在年节上,曾经见过的将军舞剑。
静若伏虎,动若飞龙,惊艳非常。
只可惜,不能常常看见。
可若是临渊会的话,他练剑的时候,自己是不是也能在旁边跟着看上一会呢?
李羡鱼微微雀跃,同时莞尔:“那也不能总是就这样拿着。等过几日,宫里的匠造司过来修葺殿顶的时候,我让他们在你的配房里做一个剑架吧。”
她追问:“你喜欢什么木料的?花梨木?还是酸枝木?”
临渊尚未开口,羌无却突兀开口:“公主令他居于配房?”
李羡鱼转过视线,轻点了点头:“西侧殿还有许多配房空着,我便让他先住着了。”
她说着略微一停,有些迟疑:“只是一间配房罢了。这应当,没有违背宫里的什么规矩吧?”
羌无以指节敲了敲方才上名的锦册,语声沙哑地重复:“影卫,是公主的影子,跟在公主身侧,寸步不离。”
他一字一句地补充:“夜晚,也从不例外。”
李羡鱼微微一愣。
稍顷,她明白过羌无话中的意思,慌乱抬眼。
“你是说——”
“临渊夜里要睡在我的寝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