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家的儿子再不成器,那也屹立于大唐的顶端。
多少天才努力了一辈子,也难以到达对方的财富和地位。
李鸿儒觉得这位都督应该换个对比的对象,那可能会更为合适一些。
他张了张嘴,不知该如何回复这种位高权重者的话。
总不能说贵公子是砂砾中的金子,迟早有一天会发光,又或提些大器晚成的案例……
他最终闭上嘴,在一旁听徐茂功瞎扯打发时间。
但所幸太学到王福畴府邸的距离不算长。
熬过了近十分钟,马车随即止住了步。
李鸿儒揭开了车帘,礼貌示意之时,只见徐茂功搭住他手臂,两人齐齐下了车。
“端正明心,好!”
见得府邸上方悬挂的匾,徐茂功顿时赞叹了一声。
“今日喜鹊高鸣,便知有贵客前来,若不嫌室小简陋,还请入内喝上一杯。”
此时大门虽然紧闭,但王福畴的客套话也响了起来。
王福畴的府邸中养了几只颇通人性的鸽子,擅长传信和侦察。
若是有什么高头大马坐落到门口,鸽子们便会做提前的传讯。
门环稍微拉动了两下,里面的书童已经拉开了大门。
顿时显出了王福畴。
见得李鸿儒和徐茂功在一起,他显然也有些猝不及防,浑然不知这两人怎么扯上了关系。
待得看到后方下马车的荣父和荣才俊,他面容微微有变,隐约有了一些猜测。,!
只有在手中条件足够多时,对方才会顺理成章的开口。
这远非李鸿儒此前想象中凭借权势强压,逼他不得不顺从。
当然,不论遭遇哪种方式,李鸿儒都会低头。
但对李鸿儒而言,徐茂功的做法显然极为友善。
这让李鸿儒有些脑壳疼。
明的斗不过,暗的也不是对手。
徐茂功显然是将他吃得死死的。
无须多做猜测,到了王福畴那边,对方定然会用一些大道理框柱王福畴。
这是一个难缠的人。
徐茂功的态度让李鸿儒将心中原本预备的说辞放了下去,重新开始考虑到时该如何叙说。
见得对方再次举手相邀,李鸿儒点点头,坐进了这台马车中的凯迪拉克。
马车之外,是四骑轻轻踩踏的滴答滴答声响。
这远较之嘚啵嘚啵的坐骑奔跑要平稳。
“李鸿儒小友天资不凡,年纪轻轻就有文气在身,日后当有一番成就。”
马车上,徐茂功打量了李鸿儒一番。
他开口不乏溢美之词。
“您太过誉了,我还只是一个尚在修行的学子。”
李鸿儒稍微收缩了一下腿脚,显得有些拘谨。
远处之时尚不觉得,待得进入马车,时间稍长,他敏锐觉察到徐茂功身上弥漫着无数血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