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?”纪亭衍很认真地又问了一遍。
骆窈点头。
郑敏有错吗?当然,甚至纪科长都不算一个好丈夫好父亲,即使退一万步都情有可原,但骆窈现在只会站在纪亭衍的立场。
如果他小时候像那个电视剧女主一样,可能会换来一句懂事,可这种懂事太委屈自己了,能爱恨随意的时候,是她也不想懂事。
到了坡顶,细汗全被风吹走,骆窈挑眉道:“你现在愿意告诉我,是吃准了我不会离开你么?”
纪亭衍笑起来,摇头:“不是。”
是与其你从旁人口中听到,不如我亲自告诉你。
“真的?”骆窈反问。
纪亭衍顿了顿,老实道:“有一部分。”
骆窈噗嗤一声:“这么自信?”
纪亭衍没说话,停好车,低头从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缎面盒子。
骆窈霎时间愣住了,脑海中就近冒出一个想法——该不会是戒指吧?这么突然吗?我还没准备好,不对,我没准备这么快啊!
以她疯狂的心理活动做背景,纪亭衍将盒子打开,里面卧着一只细润的玉镯。
玉镯?
骆窈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气,一时分不清是失望还是放松,忙抬眼看他:“你让朋友带的?”
“嗯。”玉镯是温润的白色,仔细看还泛着点青,戴在骆窈纤细的皓腕上,说不出的好看。
纪亭衍握着她的手说:“那天看见你穿旗袍,我就觉得该配一只玉镯。”
然后撩起眼皮,干净的眸子透出一点试探:“能不能算讨好?”
骆窈眯起眼,扬起下巴,唇角含笑道:“那要看你是让朋友买玉镯顺便带上小侄子的玉葫芦,还是反之。”
都不是,可现在还不能说。纪亭衍睫毛颤了颤,正好传呼机帮他解围,岔开了话题。
“谁的啊?”骆窈问。
纪亭衍看了眼号码:“给我请帖的那位。”
“温海洋?”骆窈敛眉,“他怎么有你的号码,呼你做什么?”
纪亭衍也没打算回过去,说:“让我务必去参加他的订婚宴。”
骆窈翻了个白眼,轻哼:“甭理他,你要是忙我一个人去也行。”
猜也能猜到,那家伙之所以这么想让纪亭衍参加,除了欣赏本人之外,还想借着他研究员的学霸光环,炫耀炫耀。
对于温海洋这个人,骆窈心情有点复杂,一方面两人之前有过一点小过节,另一方面他又确实帮过自己,但总的来说,她不太愿意和他交往过深,因为他的圈子和自己以前的生活圈真的太像了。
如果放在小说里,温家算是妥妥的豪门,没有大别墅是因为时代不同,但人家不缺四合院。
三进的宅子带俩跨院,小汽车把人送到黛瓦飞檐的大门口,绕过影壁,花草树木都被装饰上彩带和气球,风格迥异,却莫名有点和谐。
长辈们在前院,打过招呼,温海洋让人领着他们往里走,穿过垂花门,再一条抄手游廊,七绕八绕之后,沈卉和温海洋便在自个儿院子里招待朋友。
相比前院的传统宴席,他们这儿反而更像是一个派对,老式新派,中西结合,各庆祝各的似的。
“你俩走的这是什么风格啊?”
温海洋得意地打了个响指:“见世面了吧?咱吃席讲究的就是一个氛围,开心!你说上饭店能有搁家里放松么?”
说完,他拍了拍纪亭衍的肩膀:“嘿!哥们儿!真够意思啊,一请你就来了。”
沈卉毫不客气地送他两个白眼:“如果忽略你给他打的五六七八个传呼,确实是。”
温海洋啧了一声:“不用在意这些小插曲,成大事者——不拘小节,走吧,我带你们认识认识我的朋友。”
他的那群朋友都是物以类聚,骆窈还真不想过去,但今儿是他和沈卉的好日子,她也不好扫兴。
“哥几个都过来认识认识。”温海洋扬声介绍,“这位,我朋友骆窈,卉卉的同学,闻名燕城的播音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