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该想起点什么？
这一夜，她睡得并不好。
浑浑噩噩，昏昏沉沉。
不是无尽的梦从身上碾压而过，便是梦到厉寒川母亲生前最后一面，瘦弱的身子躺在病床上。
身上插满各种管子。
而自己的父亲还在旁边，不遗余力跟人解释着。
“没问题的！相信我！这个研究方向只有我一人弄得明白，只要再给一点时间，她一定能完全好转的。”
怎么可能好转。
记得当时看着报告单，她都吓懵了。
一个看上去健康的人，到枯瘦嶙峋……只用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不到。
癌细胞扩散至全身。
治不好的。
厉寒川只能看着自己最重要的母亲慢慢在面前枯萎，到撒手人寰……
强烈的窒息感袭来，她顿时睁开眼睛。
一只冒着青筋的手握在沈谨瑶的脖颈上。
“做梦也不老实？”
厉寒川没有用力，缓慢松开放在上面的手，坐在一旁。
暖洋洋的阳光已经打了过来。
把房间照得很亮，也很暖。
秋日里金灿灿的阳光是什么。
她半天也支撑不起身体，感觉全身要散架了，四肢不是她的。
厉寒川比她要早一点醒过来。
余光望向四周，不远处的桌子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，旁边还有几沓文件。
应该是舒云一大早就送过来的。
厉寒川洗过澡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，神清气爽坐在旁边，指腹留在唇瓣上，来回瞧着床上的人儿。
“还要赖床吗？”
这会儿可都是下午三点
半，快接近四点。
他们不仅错过早餐午饭，很快还要错过晚饭。
沈谨瑶直挺挺躺在床上，半晌才开口：“起不来。”
“呵。”
轻嗤的笑声，从心底烧了上来。
“知道斗不过我，还喜欢不断挑衅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