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年纪轻轻守寡,家里没了顶梁柱,只能为母则强,性格变得更加泼辣,一言不合就是打骂。
江崇煜从小顽劣,没少挨打,这会身体比脑子听话,立刻就跪下了。
“扑通——”
他跪在凹凸不平的泥灰地面上。
白氏拿起那根久违的藤条,有他大拇指粗,然后站起身来,走到他跟前,狠狠抽在他背上。
江崇煜行军多年,早已习惯了刀伤疼痛,可这藤条打上去,还是让他疼的嘶嘶抽气。
“你这个不孝子!八年不回,音讯全无,是忘了老娘了吗?”
藤条一下又一下。
伴着白氏的声音:“回来!给我回来!你这不孝子!小年在等你!回来!快回来娶她!”
江崇煜听到小年,一抬头,果然看到郁小年在一旁站着,还是十岁时的模样,面黄肌瘦,头发枯黄,一身补丁衣裳,补丁上绣着一个个小元宝……
“煜哥哥,我又饿了。”
郁小年冲他嘿嘿笑,咧开的嘴,豁了几颗牙,口水顺着下巴掉。
“煜哥哥,你快回来娶我啊。”
她忽然朝他跑来,黑黢黢的手指,指甲里塞着泥土,上面还有半截被她掐断的小蚯蚓。
她应该刚刚挖了蚯蚓喂鸡。
她也发现了手上的蚯蚓,提溜着蚯蚓问:“煜哥哥,快来,我们烤蚯蚓吃吧?”
“啊!郁小年,你别过来——”
江崇煜惊叫着从梦里醒来。
他做了噩梦,吓出一身的冷汗。
还有些想吐。
似乎嘴里还有泥土的腥臭以及蚯蚓的……
不能想!
“呕——”
他趴在床头,吐得昏天暗地。
一双手忽然落到肩膀上。
江崇煜拿起枕头下的长剑,就想击杀——
“大都督,是我。云俏。”
是户部尚书送给他的歌女。
江崇煜反应过来,拽下她的手,拿剑抵着她的肩头,让她离远一些。
那剑没出鞘,并不能伤人,但用力抵着,也很疼。
云俏后退两步,轻声询问:“大都督,您还好吗?做噩梦了吗?”
江崇煜没说话。
事实上,这样的噩梦,他连续做了三晚。
这已不能侥幸说是偶然。
母亲在梦里说他不孝,让他回去娶郁小年,娶是不能娶的,他堂堂大都督,怎么能娶一个丑陋无知的村姑?
但放着不管,也不行。
天天被母亲在梦里这么骚扰,他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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