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起身,谢长安便猛地缩回了手,脑子里忽然想起二叔板着脸,时常念叨的一句话“男女授受不亲,礼也。”
二叔说这话的时候,她和谢珍从没有放在心上过,用祖父的话来说,二叔便是端正太过了。眼下她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不听的,好比眼下,即便三殿下松开了,她的手腕上还是一阵火烧似的,谢长安从没有像此刻一样认同这句话。即便三殿下的性格同兄长有些仿佛,可毕竟不是兄长……
她侧着身,只露出半边的脸,从耳垂羞到了脖子根。
乖乖巧巧,像个小兔子一样。赵景宸抿嘴一笑,待看到她掩在袖口,细腻如雪的腕子,笑容变深了许多,右手背在身后轻轻碾了碾,复又松开。那上面,还残留着一些温度。
谢长安悄悄抬了眼,却见他盯着自己的手腕瞧,并没有多想,还以为他是看佛串,想了想道:“殿下可是认得它?”
赵景宸眼神一闪,笑道:“并不认得,只是上次见你的时候,仿佛没见你戴着。”
谢长安惊讶于他的好记性,连手上戴了什么都记得,真是细心。
就像她兄长一样。
谢长安抬起手,给赵景宸看自己的佛串:“方才有幸拜见了灯大师,这是大师送的,可以辟邪呢。”
“辟邪?”
谢长安嗯了一声,不知怎么解释。
着急时,赵景宸忽然替她接道:“既是了空大师给的,自然有些非同寻常的作用,戴一戴也好,以防万一。”
“对呀,就是这样的。”谢长安瞬间轻松了许多,晃了晃佛串,“不过,我觉得这佛串当真挺好的,带上去之后人也舒服了许多。”起码这一次,没有再出现什么心慌乏力之感了。
佛串有些大,戴在手上更显得手腕纤细,叫人担心是不是一折就会断了。
小女孩儿心性便是这样,得了什么好东西,便会下意识地同人炫耀炫耀。不过,在赵景宸看来这东西实在只是寻常的佛串,既没有多好看,还碍眼得很。
见她身边无人,赵景宸才问道:“你一个人来的?”
“同我娘亲一块来的,”说着,谢长安又道,“娘亲在大殿里头拜菩萨,让我站在外头等着。几个丫鬟都去添香油钱了,过会儿便能回来。”
“殿下呢?”谢长安眨了眨眼睛,方才她好像看到殿下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来着。至于是哪个,她却没有注意。
赵景宸含笑道:“也是代母后过来的。她宫务繁忙,不得出宫,这才交代我前来烧几柱香。”
“宫里没有小佛堂么?”
“有是有,却比不得这里香火旺盛。”
“也是。”谢长安听此也不觉奇怪,皇室信佛的人不在少数,皇后娘娘也是其中之一。说来,皇后娘娘同她娘亲还有些像,一个是为丈夫信的,一个是为儿子信的。
“对了,”赵景宸忽又问道,“上次在宫中晕倒,如今可大安了?”
“已经好了,只是我娘亲不放心,这才带我来寺中。”
才说了几句话,身后的大殿里突然响起宋氏的声音。
“长安?”
谢长安赶忙转过身,道:“娘,我在这儿。”
长安……赵景宸心中默念一声,若不是时机不对,他也想这样唤她。却是是小未婚妻,比他小了五岁。
宋氏寻着声儿走到树下,却看到女儿身边站着三殿下,一时惊讶道:“殿下几时过来的?”
赵景宸弯了弯身子,宋氏连忙避身还礼。
“方才过来的,见到长安在一个人站在大殿外头,这次赶了过来。”长安两字,缠绕在舌尖许久,终于还是说了出来。
赵景宸觉得自己怕是着了这两个字的道了,以至于如此迷恋,失了分寸。
宋氏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,未曾见面的时候宋氏确实担心过,便是皇后娘娘再好,可三殿下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