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谢长安盯着芳苓,蹙眉道:“你就这么确定,它一定会回来?”
芳苓以为姑娘是担心阿小丢了,忙安抚道:“姑娘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,阿小那脑袋瓜子这么聪明,莫说自己飞出去了,就是别人将它绑着丢了个十几二十里地,都能自个儿寻回来的。姑娘您可千万别为了它不回来烦心。”
谢长安笑得勉强。
平生第一次,她觉得自己的丫鬟有些太会说了。
“它什么时候回来,你们先告诉我一声。”
芳苓以为姑娘惦记阿小,想也没想就答应了。
几个丫鬟手脚都利索,片刻功夫之后,谢长安便穿戴齐整。这些日子天气渐暖,原先的衣裳已经不能穿了,府里绣房赶制了不少新衣,前儿一股脑地都送了过来。
谢长安最喜石榴红。绣娘们知她喜好,衣裳多是红色。
譬如今儿穿得这件襦裙,便是象牙白打底,裙摆处和袖口都绣着大朵大朵的芙蓉花,明丽得恰到好处。
用罢早膳,谢长安便带着两个丫鬟往宋氏那边去了。
要说出了这样的事,老老实实地待在屋子里最好。可谢长安心里地想看一看她娘亲,越是害怕,越是想亲近。
如今唯一能叫她安心片刻的,只有娘亲身边了。
及至正院,谢长安才发现,她娘今儿起得也挺晚的。往日她这个时辰过来,娘亲早就用好了早膳,打点好府里的大半琐事。可今儿却有些奇怪。宋氏躺在床上用膳,见到女儿,笑得有些局促。
“长安今儿来得可真早。”
本是寻常的一句话,谁想话才说完,宋氏便看到女儿一个劲扑了过来。
宋氏被她弄得摸不着头脑,慢慢直起身,扶着女儿的肩膀,笑问道:“哪个欺负了我们长安了?”
谢长安窝在娘亲怀里,小小地摇了一下头:“没有。”
“那是怎么了?”
谢长安眼睫低垂,心中惴惴不安,像是下一刻就会蹦出来一般:“娘,倘若……”
“倘若什么?”
谢长安犹豫了一会儿,终是什么也没说,再次埋进宋氏怀里:“没事,我做噩梦了。”
宋氏温和地笑了一下,缓缓地拍着女儿的后背:“多大人了,竟然还被噩梦吓到,羞不羞人。说说看,都梦到什么了,说给娘亲听就不害怕了。”
谢长安沉默良久,心里渐渐不安起来,从小到大,她都没有隐瞒过娘亲什么,这一次,她亦想和盘托出。可是——
她不敢。
“不想说?”宋氏问道。
“嗯。”
宋氏失笑,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:“没事,不说就不说好了。”
谢长安锁着手指,算了,还是不要说了。尾巴不是自己收回去了呢,说不定从此之后就不会再出来了。又了灯大师给的佛串,一切都会好转的。
先不告诉娘好了,谢长安默默地安慰着自己。
安抚了一会儿女儿,宋氏才想起来叫下人将床边的早膳收拾起来。怕女儿看出什么,宋氏仍撑着身子起来了,还找了个借口同女儿道:“昨儿拜了佛,当时回来时觉得还好,隔了一夜后竟是连也站不稳了,果然是年纪大了,不中用了。”
谢长安信以为真,忙问道:“那要不要上点药?”
“上了,昨儿晚上就上了。”怕女儿瞎想,宋氏赶紧又补了几句,“只是有些酸,算不得什么大事儿,约莫下午就能好。”
母女俩在榻上坐下,宋氏同她说起了今儿才收到的帖子:“过些日子,便是成安公的寿辰了,届时,咱们都得过去贺一下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