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五个月里极力忍耐的害怕,在深夜一下子爆发。
有人把她轻轻带进怀里。
上身微微弓起,温柔而绅士地轻轻揽着她,他怀里的温度,和淡淡的薄荷香,像一剂安定。
“所以是梦到什么了,可以告诉我吗。”
他微微俯身,到能和她平视的高度,那双眼睛黑沉漂亮,是纯粹的黑白,内眼角下勾,双眼皮自眼角至眼尾慢慢开阔,还有女孩子要嫉妒的漂亮睫毛。
大概月光都不敌他此时眼眸温柔。
微凉指尖碰了碰她眼皮,他声音很软,“都哭肿了。”
南风小小声说话,极力抑制哭腔,“梦、梦见你出事。”
裴西洲微微怔住。
心底某个不曾被人触及的地方,悄无声息松动、塌陷,软成一片。
他语气依旧坦然,不带任何情绪,“死了?”
南风说不出话,瘪着的嘴角下撇,又有要哭的趋势。
“死得其所的话,也不算遗憾,人不可能永远活着。”
南风抬头,刚才还皱巴巴的小脸瞬间绷起。
她仰着头看他,表情严肃极了,一开口却打着可爱的小哭嗝,“怎么、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说死、这个字呀!你快点,跟我一起呸呸呸!”
裴西洲眉眼无奈,笑着摇头。
南风气急了,伸手去捏他脸,“快点呀,呸呸呸,这样。”
她就像个教幼儿园宝宝拼音的小老师,字正腔圆发出那个音节,重复三遍。
手揪着着他脸,耍脾气的小孩子一样,不达目的不罢休。
裴西洲彻底笑出声,眼睛上扬的弧度漂亮,月光下,瞳孔温润黑亮,甚至有些流光溢彩。
而现在,心无旁骛地静静看她。
南风突然就想起歌里唱的。
喜欢你,那双眼动人,笑声更迷人……
直到鼻尖被他手指轻轻拧住,他笑着叫她,“小哭包。”
很久以后,裴西洲在某次绝密任务中九死一生,大脑开始混沌,眼前开始一帧一帧播放旧时电影。
皎洁月光里,小姑娘绷着一张小娃娃脸严肃得要命,小手捏着他的脸,软软糯糯的语调,从来都没什么脾气的人,却一定要他“呸呸呸”。
他闭着眼睛想,还没舍得吻过她,死掉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