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受父亲待见……一出世产婆便被吓死,六岁那年更是剋死了母亲……后来被静清师太带走,送到庵堂中悔过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此番相见,却是这种境遇,不无让人猜测万分。但,不管怎样,都仍是有这份血脉之亲……
想到这些,剑眉一挑。
“这么巧的是,你却是从昨日冒名顶了上来,而一切不得不说计划得很周详。”隋筱仁猜忌道。眼底略过一丝不屑。
隋茹蔓一听,刷白了脸。
“大哥,我没有,你怎么能这样说……”隋茹蔓是百口莫辨,瞬间急红了眼眸。心底的悲凉骤时充溢,达到极限,这就是她的亲人吗?为什么,这么地不信任自己,十年啊,十年未见,她日夜无不思念着他们,而今日得以相认,却是这番对待……
隋筱仁听了只是冷然以为。
“哼!我为什么这样说,你问问风弟便知。”隋筱仁嗤之以鼻地说道,有些话,他实在是难以出口。
看着兄长和爹爹如此愤恨自己,隋茹蔓是满腹委屈,但,她仍是强装镇静,忍住了那欲夺眶而出的眼泪。
“隋茹蔓,其实你根本就没有随静清师太在庵堂里悔过……”隋枫幽幽地说道,轻折起纸扇,脸上仍是和风细悦般的淡定,慢慢地道出:“据我们了解,十年来,你跟了一个叫伊清峰的妖孽阉人,尽干了些伤风败俗,见不得人的苟且勾当!”
此话一说,隋茹蔓是呆愣在当场。她怎么也没想到,他们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底细,那十年来的痛苦的日子……都不堪回首……
如果,真的随静清师太去了,那倒好了,她的人生倒也没有那么多的坎坷了,大不了也就在庵堂里当个六根清静的佛徒之人,了却这孽障的一生。
不幸的是,静清师太那日带她下山,本着是化几方斋钱,却不想遇到山贼强盗,那伙人一看到她们,便起了歹意,静清师太被他们打死,自己是吓得哇哇直叫,她眼看都要糟秧时,却被路过的一个戴白皮面具的男子相救。
那男人看到了自己一眼,二话不说,便掳走了自己。从此,隋茹蔓便在“桃花府邸”过起了锦衣玉食的富足生活,但,这种生活却是付出了身心的代价,她再也没能有了自由,随即之而来的是更是无尽精神的磨难和ròu体的折噬。
一次次,在黑夜里,用别人的生命换取自己活下去的理由……还有那拿刀拿剑时,刺入ròu身,血溅入眼底的恐惧……这些都是如梦魇般随着她成长……
想到这一切,这十年来的点点滴滴,隋茹蔓都欲哭无泪。多年来,她早练就了一颗更加的坚韧强悍的内心,不论多么强的打击,师尊伊清峰是如何责难她,她都咬着牙撑了下来。
可,现在,面对父亲,兄长的一声声唾弃与责怒,她再也无法平静,她只觉得心脏一阵阵绞痛,清丽的面貘上冷汗涔涔,脊梁骨一片彻冷,从头到脚,从身到心,里里外外再也没有一丝温度。泪泛润了美目,忍不住的痛在心底抽动。
终于。
“爹爹,大哥,二哥,我真的没有坑害菁姐,真的没有!”隋茹蔓大声地道,随即泪也跟着滑脱下来,润了唇角,渗入舌苔,咽过喉咙,殇在了心涧……
隋启是气得吹胡子瞪眼。
“混仗东西,我们隋家没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女儿,你克死产婆,克死亲娘这些还不算,更是连静清师太也被你给克死,你这个孽障,你为什么不在外面死了算了,十年后,竟还要寻回家来坑害自己的亲人!”隋启动了雷霆之怒,一言一句含着无比的憎恨。接着是骂得唾沫横飞,怒啸道:“我们隋家虽非皇室旺族,但好歹也是礼仪之府,怎容得你这等有辱门风的淫荡之人!你给我滚!”隋启是骂得满脸通红,气血一下上涌,鹤白的两鬓处都翻涌出汗腺。一下身体都颤巍巍地站立不稳。
“父亲大人,注意身体!”
“父亲!”
隋筱仁,隋枫异口同声地道,瞬间搀住了隋启的两只手臂。
“爹爹!”隋茹蔓惊恐万状地看着他。随即:“扑咚!”一声,双膝跪拜在他面前,仰着头,莹莹地光亮润透了褐色的双瞳,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。
“不要叫我,我不是你爹,我生不出你这种逆女!”隋启斥喝道,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,手是颤抖地指着隋茹蔓,苍老疲惫的面容上是盛怒未平,鄙夷厌恶之色也溢于言表。
隋茹蔓再也无话可说,看着父亲憎恨的眼,她的心就在滴血,泪无声地流下来,挂满了嘴角。为什么,这个家已容不下她。
过了一会儿。紧张的气氛稍有缓适,可那股腾升出的悲凉是充斥在空气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