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璟凌厉住眼神,直逼伊清峰。这双过于溪亮的眼,好像在哪里见过,却怎样都想不起来。
“你是谁?”欧阳璟厉喝道,接着长剑一指,怀疑道:“难道你就是那半年多前的刺客蔓儿?”
伊清峰轻悠地一笑,掠过他的眼神,看向身前这人。
“欧阳瑄,你还记得我么?”伊清峰漠然地问道。
“你是。”欧阳瑄望着架着自己的人,他的声音很熟悉,却刻意压低,难道,欧阳瑄陡然眼瞳放大,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长相普通的男子:“不,你怎么可能。”
“呵呵,没什么不可能!”伊清峰接过话去,脸上的笑陡然煞住,脸色黯沉下来,额旁那隐隐地皱起一道余痕,与他这个年级极是不符。
当然这细微的动作躲过不欧阳瑄的眼,他与他挨得太近。
“你戴了面具?”欧阳瑄疑惑道。
伊清峰的手一紧,欧阳瑄感觉到刀尖都触到了皮肤,哪里还敢逼视,头跟着往后昂。
事至今日,已没有什么好隐瞒了的,他也不打算再隐身!
伊清峰另一手伸到自己下颚处,慢慢地从脸膛上揭下一层皮。
那倾城的容颜再现时,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,当然更加震撼的是欧阳瑄。
看着他绝美如璧的俊颜,他突然张开嘴角说不出话来。
他的脸一点都没有变,眼如明净,清辉如水,有一张颠倒纵生的媚惑脸蛋,一身月牙白的长袍袭身,邪佞的俊颜,英挺的鼻梁,厚薄适中的红唇荡漾着令人眩目的笑容,不似那么凛然威严,而是带着一种妖娆的姿态,说不出的狂野不拘,邪魅情感。他的眼仿佛是一潭早已枯竭的千年han潭,再也泛不起任凭的涟漪。尤其是那额际的含血的朱砂让他怎样都忘怀不了,除了那个人还会是谁?
“伊清峰。”欧阳瑄大骇道,他终于有缘再次看见这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。
伊清峰犹亮的眼底阴鸷的冰冷,脸庞俊美如斯,忽而岑冷的一笑:“护国公大人,别来无恙啊!”声音中含着无限的冷漠。
“你,你没有被毁容?”欧阳瑄问询道,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他,更感觉那丝丝凛然如冰的气息吹在脸旁。
“哼!”伊清峰冷哼一声,俊美的脸上微微扭着一袅愤然的情绪:“你就这么在乎这张脸吗?还是,你意外的是,我怎么没有落得那残破不堪的下场?你很失望。”
说罢,伊清峰掠过神去。
第十一章现在说这些太晚了
欧阳瑄听了心底一凉,鹰眸里现出迷惘,这是他在人前从来未曾有过的情绪,漠然问道:“那你为什么又来了呢?”
“因为,我们的帐总要了结,今天就是我和你算这旧帐的时候了。欧阳瑄,你纳命来吧!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!”伊清峰握着剑的手隐隐地颤动了下。
欧阳瑄平静地答道:“不,我不想你死,也不想我死!”俊漠的脸庞上还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面对危险还能淡定的。
“哼!少说漂亮话,昔日你对我做的那些事,你拿什么来偿还我!”伊清峰恶狠狠地咆哮道,溪亮的眼底燃着火:“我的母妃的灵魂到现在也不得安宁,也全要拜你所赐了!”
很清楚地看到欧阳瑄的眼底掠过一丝神伤和纠绪。
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那里面的东西。”
“呵,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!”伊清峰回道,脸庞影着冷漠,接着看向旁边围拢过来的御林军,朗声道:“陛下,请您带着您的属下退后,不然,我剑下无情,可管不了这是不是当朝的护国公了!”
欧阳璟沉声道:“退后!”随即那一干士兵均接连后退,没人再敢拢去。
伊清峰架着欧阳瑄一直退出皇城,那后面,是一片树林,再往后是湍急的江流,那大江的水正涛涛地翻滚不息。
伊清峰站在那里怔了怔。看着那江面,脸庞上扭痛着,溪亮的眸子里咋现出痛苦的精光。他突然俯身贴近欧阳瑄。
“你知道,我有多恨你吗?呵呵!”伊清峰冷笑着,脸庞上变幻莫测:“你当初那么残忍,把我交给你叔父,你怎么不猜想下,你叔父是怎样来折磨我的?你后来怎么会来那法场上来救我呢?你以为我还会感激你吗?你错了,我很恨你!因为,是你让我体会到那人间炼狱般的痛苦。”那是一段多么不堪回首的往事,一提起,伊清峰的肩膀都止不住颤动。
欧阳瑄听着更是心han,鹰眸里满是愧疚之色。忽而他不顾脖颈上的利剑,一把反手拥住伊清峰。他的触碰让伊清峰浑身一颤,痛苦的神经拉扯不断,下意识地松了手上的剑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不应该把你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