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一辈里的翘楚,也只有裴清术和徐初阳两个人了。
偏偏后者心不在商界,一门心思投入到了法律行业。
林忠显识趣的起身,说今天就先到这儿了,就不打扰你们父子谈要事。
裴清术将眼镜摘下,用眼镜布轻轻擦拭着镜片,然后重新戴上。
唇角微勾:“林伯父也一起留下来吧,正好有些话,您也应该在场。”
林忠显沉默片刻,脸色稍显尴尬的看向裴父,后者已经沉着一双眼,牙关紧咬。
怒气显然已经达到了峰值。
挑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反而气定神闲的找了个位置坐下:“林伯父,关于您和我父亲未经我允许就私自定下的婚约,趁着今天一并说开了吧。”
裴父怒拍桌子站起身,指着裴清术: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,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?”
他平静反问:“那在您的眼里,还有我这个人吗?”
顿了顿,他近乎自嘲的轻笑,“应该说,在您的眼里,我还是个人吗。”
裴父目眦欲裂:“我不管你发什么疯,这个婚你结也得结,不结也得结!”
“那好办。”裴清术从随身携带的文件袋内拿出一叠文件,放在面前的茶几上,“我去咨询了一下附近福利院的领养手续,以您现在的条件完全可以去领养一个,再培养个十年八年,也就差不多了。”
林忠显在这场父子对决之中显得有些尴尬,他总觉得自己今天来的不是时候。
想走吧,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。
毕竟看眼前这个情况,这桩婚约大概率是走不下去了。
裴清术太有自己的主见,甚至远超他的父亲。
看着斯文谦和的一个人,野心都藏在心里。他有预感,不用太长时间,他的成就能够轻松超过他父亲五十多年来的努力。
很有未来前景的年轻人,可惜了。
林忠显还是找了个空隙,借口家中有事,就先走一步了。
他走后,书房短暂安静片刻。
裴父这下彻底没了遮掩,抓起桌上的茶杯朝他砸了过来: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,你个逆子!”
裴清术没躲,茶杯直接砸在他额头上,一阵钝痛感传来,然后是温热的液体。
他却全无异样,用手指点了点桌上那份文件:“还是希望您考虑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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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母接到电话急匆匆赶来,正好瞧见从书房离开的林忠显。
她慌忙拉住他,询问道:“里面这是怎么了?”
林忠显叹了口气,劝她这会还是别进去了:“您身体不好,别受了刺激。”
他这一番话就足够她受刺激了,当下都快急哭了,生怕发生点什么。
绕开林忠显就往二楼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