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多了,难免不会生出别的心思,前日进宫,正是找我商讨对付周家之计,可惜还未想出什么好计谋。”顾微凉嘴角噙着一丝极淡的笑。
周沅拧了下眉,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。
顾微凉沉吟片刻,一边搅着碗里的粥一边说:“想来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,旁人不过是看你我分居两室,猜测我与周家不睦,才让老师在朝中更为难罢了,不过老师为官多年,应当应付的过来。”
周沅错愕一阵,仔细去琢磨顾微凉的意思,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。
待顾微凉起身去书房办公后,周沅脚步匆匆的在屋子里绕了几圈,绕到秋婵不得不出声打断她:“姑娘这是怎么了?”
周沅步子一顿,扭头定定的望着床榻,犹豫半响才道:“去知会一声后厨,往后膳食做双份的。”
秋婵惊讶的啊了声,随即反应过来,欣慰的笑了一下:“姑娘是打算同顾大人同住了?奴婢早就想劝姑娘了,虽顾大人与老爷不合,但姑娘毕竟嫁了他,往后也不好一直分开住,省得叫旁人说闲话。”
周沅眉心轻拧:“外面如何传的?”
秋婵噎了一下,眼神飘忽的看向窗外,正好瞧见夏荷在训斥下人:“姑娘瞧,夏荷跟杨姑姑久了,还真有几分杨姑姑的模样呢。”
可周沅今儿个却一点没被她糊弄过去:“你若是不说,就把夏荷叫进来,她嘴可比你快多了。”
秋婵为难的低下头,磨蹭一会儿才回:“新婚后顾大人便宿在书房,也不常来沁雪苑,外头又正好有传言说顾大人娶姑娘本就是为了对付老爷,如此一来,都说姑娘可怜,不得大人欢心…”
周沅扯了扯嘴角:“还说什么了?”
秋婵飞快摇了摇头:“没了,就这些,府里人多嘴杂,但也说不了什么别的,毕竟姑娘是圣上赐婚,旁人不敢多嘴。”
周沅哦了声:“你去将夏荷叫进来。”
秋婵扣了扣手,只好又说:“还说姑娘这般境地,是因为周家要倒了。”她说着忍不住愤懑不平:“真是该掌嘴,胡言乱语!”
周沅悠悠叹了声气,皱着眉头让秋婵退下。
果然如此,她与顾微凉不亲近,便让人以为
谁都能上去踩周家一脚。
思此,周沅心事重重的拿下梨木架上的鹅黄披肩,让人备了马车往伯爵府去。
自打周沁嫁到了伯爵府,周沅也没少来过,是以小厮一见她,便恭恭敬敬的请到了内院,又让丫鬟去通传少夫人。
不多会儿,周沁便噙着笑推门出来,朝她招了招手:“你姐夫不在,进屋里说话。”
周沁日子过的滋润,刚进府时就将后宅打理的井井有条,又同婆母相处融洽,现在每日闲着无事便歪在踏上,解解馋,翻翻书,好不惬意。
屋里点着香,软榻旁的小几上拜了几道点心,可周沅这会儿哪有兴致吃什么点心,正要说话却被周沁塞了一口桂花糕,堵住了嘴。
周沁笑了一声:“你别说,让我猜猜。”
周沅努力咽下糕点,两眼圆溜溜的看着周沁。
“你呢不喜这门婚事,到现下心里还膈应着,平日在顾府想必也与顾大人不亲近,糟了旁人的闲话,下了自个儿的面子,唔,爹还多收了几本状子,你这小脑袋是不是乱糟糟的?”
周沁说着,点了点周沅的脑门。
周沅惊讶了一瞬,不过也没问周沁是如何知晓的。她这个嫡姐,打小就跟神算子似的,什么都能猜出来。
周沅的那点心思,从来就没有能瞒的过周沁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