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骄脸色煞白。
年初二,终于过去。
许骄高度紧张,也高度忐忑,随时准备应对。
“相爷,您还没吃东西。”子松担心。
“我不饿。”许骄也才想起来,今日一整日根本没来得及顾得上。
子松叹道,“那相爷至少喝口水。”
许骄这才端起水杯,轻抿了一口,似是心中才微微舒缓下来。
还有年初三,年初四……
到初四,还没被发现,宋云澜不会贸然到处找人,那宋卿源应当就安全离京了。
她也不知道密道通往是京中,还是京外,但三日的时间够了。
许骄躺在小榻上浑浑噩噩睡去。
其实黄昏前后,太医院的人又来过了,许骄没放人进去,其实不怎么说得过去。但许骄是许骄,既是相爷,又强势,换了旁人都不行。
她不知道还能拖多久。
驿馆中,宋云澜同陶和建一处。
宫中的内侍官才来传过消息,许相拦着没让太医院的人入寝殿给陛下诊治。
宋云澜指尖轻叩杯沿,“许骄是怀疑宋卿源中毒了,也让大夫看过,既然如此,为什么黄昏时候不让太医去寝殿看看?她是还在怀疑太医院的人,所以小心谨慎,连宋卿源命悬一线都不管?”
陶和建道,“许骄很聪明,也很会用天子的信赖做事,今日若是换了任何一人,能拦得住太医院的人和朝臣见天子吗?”
陶和建提醒了宋云澜。
陶和建又道,“是,许骄没有任何异常,行事,态度,分寸都没有,但仔细想,就有一条,不让旁人入寝殿。”
宋云澜指尖微滞。
陶和建继续,“之前在翰林院与许骄共事,许骄要做什么事之前都是如此,不会让人看出来异常,但等要做事的时候,雷厉风行,让人反应不过来,我总觉得哪里不对,寝殿中可能有问题。”
宋云澜看他。
陶和建道,“惠公公一直说天子在,大监在,但听方才王爷说,大监一直没露脸,陛下除了同相爷一处,也没同惠公公说过话……”
宋云澜眸间微顿。
陶和建轻声道,“我是怕其中有诈,许骄很会拿捏人心,不让太医院的人入内,是吃准了他们怕他;有没有可能,是许骄不想王爷和惠公公怀疑,特意误导?”
宋云澜指尖再次轻叩杯沿,“她想做什么?”
陶和建道,“如果许骄猜出来了,她最应当做的,应当是同王爷斡旋……魏帆不是要回京了吗?”
魏帆是正月十五入京,这个时候宋卿源一定驾崩了。
陶和建上前,“但若是许骄让人送信给魏帆护驾,然后自己在宫中拖延时间呢?”
宋云澜指尖按住茶杯。
陶和建继续,“寝殿肯定有古怪,兴许,陛下根本没喝药,喝药的不是陛下,陛下一直在静养,等魏帆回京?我们以为魏帆正月十五才道,但其实魏帆正月初回京呢?”
宋云澜伸手砸了杯盏,宫中禁军盘查加强,舅舅说寝殿内的禁军都换了一轮,一定是……
半夜,许骄才入睡不久。
子松入内,“相爷,惠王来了,一直在闹,禁军不知当不当拦。”
许骄起身,宋昭这个家伙!
许骄出了殿中,“惠王又做什么?”
“我哥呢?”宋昭皱眉,“太医院的人同我说,你拦着没让人去看天子!”
许骄沉声,“陛下很好,想歇一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