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姬倒是想亲自寻此人了结了他,以报当日偷袭重伤之仇,可惜她琐事缠身,只能在山之阿继续等消息。
杂七杂八地事又忙了些日子,才找到机会得以喘了口气。
这日是九姬和双姒母亲的忌日。
她和双姒一起去看望了母亲,当年父亲和她们的兄弟姐妹都在外死去之后,母亲遭受重大打击,没撑过一年就没了。
她临走前陷入昏迷,还一直念着丈夫和儿女们,他们到底是被何人所杀,一
直未有定论,九姬当时自己都是浑浑噩噩的,后来更是洗掉了记忆,什么都不记得了,甚至不记得自己曾去过眠水洗过记忆。
此时在母亲坟前,也没能记起被投入眠水下的往事。
姐妹二人只是静静在母亲坟前呆了许久,又一路安静地走回城中。
不过到了城门口,九姬想起什么。
“你之前都给钟鹤青算了命,不若今次给我也算算吧。()”
她才上次双姒给钟鹤青算出他们二人的结果,不是太好,但时过境迁,一切渐渐安定了下来,再算必然有所不同了。
双姒也正想着再复算一次。
两人回到了从前的家里。
双姒解下葫芦上的三枚铜钱,亲自为妹妹起卦卜算了一番。
可她刚算去没多久,冥眼忽得被刺,双眸自眼角落下了两滴血泪来。
双姒?!?[(()”
九姬吓了一大跳,连忙拨开三枚铜钱,断了这卜算。
双姒缓了一气,才道自己没事。
“没事怎么会双眼流血?”
双姒默了默,“是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看到了天机。”
天机不可偷窥,那是上天的旨意,而非人间的定数。
九姬挑了眉,她也怔了怔。
“是我身上有天机,还是钟鹤青?”
双姒说不清楚,她只是紧紧拧眉看着妹妹。
“我只看到你二人的命线相互缠绕,和上次一样,仍旧还在一片血雾之中。”
祸乱散了,但拢在他们命线上的血雾,没散。
东京城。
这些日钟鹤青让孙元景给自己寻了一位习武练气的道士师父。
他这样的年纪修道是晚了,但每日腾出些时间修炼一番,引导灵气灌入体内,总还是能起到延年益寿的用途。
凡人无法享有数百年的寿命,但能留在世间多一日,是他对她此生最紧要的承诺。
他每日上衙前早起三刻钟打坐练气,到了晚间下衙,再同师父一起修习。
只不过,不知是不是忙碌不得停歇的缘故,原本引灵灌体是好事,但他总觉得疲累不安。
尤其这几日,早间观星给郎君束发,也在他发间发现了几缕变白的头发。
“郎君还是歇几日吧?不然娘子回来,该不认识您了,若只问小的,家中怎么来了个花白头发的老大爷,小的如何回话呀?”
钟鹤青瞥了他一眼。
这小厮嘴里就没有好生说话的时候。
“哪里就生出这么多白发了?没得又夸大其词。”
观星素来爱夸张,钟鹤青是不予理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