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郎,你清醒清醒!”
四郎这才恍惚地看了过去,抓着他手臂的手温热有力,看向他的眼神尽是焦急。
“姐姐?真是你?!”
他忽的起身,一把将人拉到了自己脸前,定定看了她几息,反手死死握住她的手,颤抖不已。
“姐你出来了,你出来了”
那会不会娘也能清醒过来,大哥大嫂的死也是一场梦,这个家还能再好起来?!
可姐姐的眼泪却漱漱落在了他身上。
“四郎,往日回不去了,但是你要好好的。”
她抹掉眼泪,忽然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来。
“你走吧,离开这个家,有多远走多远,不要再回来了!”
她说着就把那些银钱都塞进了他怀里,推着他让他立刻就走。
他问为什么,“姐,这到底是为什么?”
她眼中水雾颤动。
“这个家只是一滩烂泥滩,只会把你一起拖进烂泥里,在肮脏里把你闷死,你快走吧,就算是姐姐求你好不好?”
“那你和娘呢?你为什么不走?”他看着那厚厚的一沓钱,“你跟我一起走啊!”
但最后这话好像把她吓到了,她浑身抖了起来,不停地摇头。
“不能走,我不能走,我必须要留下来,不能再重蹈覆辙了,只有我留下来,旁人才能好”
那天,她一直苦苦求他离开,一直推着他离开。
四郎不解,可在这个家里除了每日醉生梦死,什么答案都找不到,他还不如去外面找一个答案。
“那你找到答案了吗?”双姒问了四郎一句。
四郎低着头嘴巴动了动,但什么也没说。
钟鹤青却问了他另一个问题。
“血波之术的母主,应是此间欲望最重的那个人,你以为是谁?”
话音落地,四郎直接出声回了他。
“那必定是我我父亲、薛家的大老爷。”
渊墨轩,众人在四郎此言中皆神
色变幻。
薛大老爷,那个对子女好似温和疼爱,又一直沉默少言的大老爷吗?
恰在这时,有人来报,说二郎出了状况。
二郎原本在他们的父亲薛大老爷院中伺候,却不想一不小心打碎了一只茶盏。
薛大老爷还没说什么,二郎便突然跪了下来。
他惊慌地磕头谢罪,手被瓷片划破也似毫无察觉,连着磕了二了个头,连薛大老爷都愣了一愣,待回了神,便挥手让他下去了。
他看似没有任何不快,反而连着两日心绪很好。
甚至在二郎走后,坐到了院中,看着天上飘飘荡荡落下的雪,落在他院中暗香浮动的梅树上,将那红梅映的娇俏可人,他伸手摩挲在花瓣间,低头细细闻了过去。
“香雪,是香雪来了”
他阴郁的眉眼间柔和了起来,定定看着那雪与梅半晌,叫了人。
“让梅初到我这儿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