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秦阙看着?那副刺绣,便想起?了祝蘅枝。
刺绣的主人,姓祝。
秦阙不动声色地收了刺绣,将腰间挂着?的香囊和?那副刺绣交到?尚宫局,让绣娘们仔细比对针法。
果然,是同一人所出。
不消怎么费事,便查到?了那位祝娘子如今在澧州。
他?安顿好?朝中事宜,留陈听澜在朝中,自己悄无声息地来了澧州。
本想随便找个酒楼先?歇息,却在门口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。
不是祝蘅枝又是谁?
只是她身边,有个身形挺拔的男子,男子怀中抱着?个小丫头,三人举止,甚是亲密。
秦阙捏紧了拳头。
重逢
如若换做以前,秦阙一定会上前去挡在祝蘅枝面前,而后?毫无顾忌地攥住她的手腕,质问她身边的男人是谁,为何离开这么?久竟杳无音信,当年“坠崖”的事情是怎么回事。
他看着祝蘅枝对身边的男人温温一笑,又在他的搀扶下上了酒楼的楼梯,似乎还侧耳和他说了些什?么?。
秦阙听不清。
但他分辨得出祝蘅枝的心情极好。
一阵嫉妒的火片刻便将他内心中的荒原燎烧殆尽,疯狂跳跃的火舌子几乎要焚尽他的理智,他这三年的自欺欺人仿佛就像一座危楼,被人触及地基后?,瞬间轰然倒塌。
楼塌了。
火也熄灭了。
只剩下了满地的残骸。
一如当年祝蘅枝走后?的东宫。
即便他禁欲克制,但还是会在每年的腊月十五和正月十六喝得酩酊大?醉,而后?凭借着本能走到东宫,坐在祝蘅枝原先住过的寝殿的阶前,枯坐一宿。
腊月十五,是他头一次在邺州外?遇见?祝蘅枝的日子;正月十六,是他们?的洞房花烛夜。
他有时候,甚至在怪罪,为什?么?这两个日子隔得这般近,以至于他想找个借口想起祝蘅枝,一年中都有十一个月是不能的。
他不让陈听澜告诉自?己为祝蘅枝立的“衣冠冢”在哪里,自?己却亲手为了她刻了一块木质的牌位,供放在自?己寝殿的书架后?的暗盒里。
他甚至开始信奉一些以前嗤之以鼻的事情。
他暗中让人找了巫医。
因为听说巫医做法?后?可以让一直想见?的人入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