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蘅枝从袖中探出一把?泛着?森冷光芒的匕首,横亘在她与秦阙之间。
秦阙的手停在了半空中。
应当是意识到?了什么,他?只觉得一阵突如其来的无措迅速将自己包了起?来。
他?想起?今日的祝蘅枝决绝、不留情面、冷淡……
“蘅枝,我,我不逼你,你千万不要做傻事。”
话?是这?么说着?,人却没有退后半步,企图伺机从祝蘅枝手中夺过那把?匕首。
在祝蘅枝扬起?匕首的那一瞬,他?毫不犹豫地出手,抓住了刀刃。
但祝蘅枝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迅速将刀刃抽出,在锋利的刃尖上带出一串细密的血珠。
秦阙见状,立刻将人拥入怀中。
但祝蘅枝等的,这?是这?一下。
她动作很快,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,直直地将匕首刺入秦阙的后背。
刀刃没入血肉的声音在呼呼响着?的冷风中竟然显得分外清晰。
秦阙纵使常年行军,却也?不是钢铁之躯,不由得轻轻闷哼了声。
但他?仍然没有松开祝蘅枝。
祝蘅枝冷笑了声,也?没有将匕首拔出来,只是握着?把?手,搅动着?里面的血肉,热气落在秦阙的颈侧:“我不会杀你。”
并不是因为他?是燕国的新君,只是因为陈听澜目前还是他?的亲信,还在他?手底下做事,一旦秦阙有个意外,那么陈听澜失去了庇佑,在燕国便是举步维艰。
说完这?句,她松开了匕首,双手用?力在秦阙的肩上一推,秦阙便侧倒在了地上。
时春坐在车中,看着?这?一切,捂着?嘴惊呼。
她竟不知,自家娘娘何时变得这?般心狠手辣?
秦阙仰头看着?祝蘅枝,同样是一脸的不可置信。
祝蘅枝扶着?腰身,缓缓地蹲下,看着?秦阙,以极尽柔和?的语气说:“从前种种温柔小意,不过是我装的,夫唱妇随嘛,陛下,不会当真了吧?”
秦阙只觉得喉咙间如同被冰渣子堵住了一般,身上的伤口固然疼,但祝蘅枝方才这?句,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