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当那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时。
姜苒身形一震，整个人僵硬地像是上了锈的木头，死死地咬着下唇，羞愧地低下头，反复地念着，“那是我应得的。”
厉烨霆看向她的目光中没有丝毫温度，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，重重地往她身上扔去，“拿了钱，从我眼前消失！”
红色的钞票犹如天女散花般在她身旁飘落。
落在地上，肩上。
姜苒刹那宛如坠入冰窖般浑身冷得发抖，她一声不吭地蹲下身，一张一张地捡起来，数好数目，将多出来的几张递了回去，“我只要这些。”
厉烨霆没有理会，抬腿打算离开。
她固执地挡住，“我只要这些，不属于我的，我不要。”
厉烨霆垂眸，眉头皱得都快能打成结，浑身笼罩着生人勿进的寒气，无情地道，“拿开，恶心。”
恶心。
听到这个形容时，姜苒呆住了，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他。
他嫌自己恶心？
厉烨霆并未停留太久，面无表情地擦肩而过，迈着修长的双腿快步离开。
徒留下姜苒一人站在原地。
“烨霆，”之前在仓库，沈禾虽然被保护得很好，但仍旧受了伤，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痕迹，不宽，横竖在眉间，她面目狰狞地对着手机那边说着什么，见到厉烨霆到了，连忙遮住脸背过身去，“你出去，我不要见到你。”
厉烨霆的神情骤然变得温柔，“小禾，没关系的，我不在乎。”
只不过是道伤疤而已，就算是毁了容他也无所谓。
沈禾并不知他心中所想，只觉心中甜蜜，红着一张脸，害羞地要往他怀里钻，“烨霆，你真好，我好担心这道疤痕会去不掉，要是宝宝出生之后害怕我怎么办？”
厉烨霆眼底闪烁，顺势将她拥入怀中，深情地表示，“不会的。”
“烨霆，其实姜小姐也是无辜的，我虽然不喜欢她，但她有个那样的父亲真得很可怜，要不然再把她找回来好不好？”
沈禾趴在他怀里，贴着他的胸口，仰着头善解人意地替姜苒开脱。
厉烨霆将她拉开，皱眉，“别提她。”
见他眼底的嫌弃不似作假，沈禾发自内心地松了口气，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姜苒明明是厉家的少夫人，两人却明显不熟悉，但至少清楚她肯定不是厉烨霆特意派过来监视自己的。
她放宽心，继续缠着他撒娇。
厉烨霆敷衍地应付了会儿，便以有事为由先行离开，刚出病房，接到好友的来电，陈旭言追着问，“大少，你什么情况？婚还离不离了？”
“有事？”厉烨霆刷卡进了电梯。
“你老婆那边不配合，不愿意离，你得给我授权书，我去找对方面谈。”陈旭言是金牌律师，平时就很忙。
自从上次被姜苒强行拒绝后，他就一直着手其他案子，如今有了空闲，才能腾出手继续替好友打官司。
厉烨霆对那个仅仅见过一面的妻子没什么感情，平静地说，“随你，需要什么直接去找我助理要，他那里有我的章。”
陈旭言说，“行，回头有空出来聚聚，别入了美人乡就忘了我们这些兄弟。”
厉烨霆懒得听他这些废话，无情挂断。
与此同时。
走廊上的姜苒总算缓过神来，手脚冰凉地下楼。
离开时，无意碰见之前的同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