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很想知道,为什么会到了这里?
这短短数日,经历了许多令她终生难忘的事,尤其是在这蛇鼠横行的地牢与之共舞的时光。现在他还来质问,叫狼狈不堪的她情何以堪。
“放肆!”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,九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杵在那里。
“只有活着,才有希望。”看这样子今天也问不出个什么,瞥了一眼生无可恋的九溪,图特摩斯一脸震怒的朝外走去,“把她带走。”
这里的环境,实在是有些糟糕。
夕阳的光束透过宽大的窗孔投进房间,烟雾缭绕的静湖里,水温异常舒适。
不知道清洗了多少遍,九溪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,嗅了嗅手上的味道,仔细的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。
这双手,在不久前,曾抓过老鼠,打过蛇的七寸。
曾经不可一世的密谋,如今落败的茍活于此。沧海之大,一切皆有因果,一切皆是轮回。
昨日如昙花一现,九溪输的彻彻底底。
挥退站岗的侍女,她从温润的水中起身,快速的穿戴好一切。
走到宽大的窗孔前面,望着傍晚的百门之都,星星点点的火光渐渐的多了起来。按理说图特摩斯那么生气,应该将她处死,或者关押在大牢里继续折磨,但他却令人把她带到了这里。这一番操作,让九溪多少有些欣喜,但也不敢大意。
虽说自信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件好事,但一定是介于对整体情况和各自实力有着清醒的认识。若没有这两个基础,就被动的盲目自信,无疑是在找死,譬如现在,她像只落败的丧家之犬。
叫来一直在外面候着的侍女,九溪决定主动出击,了解了当前局势,“我问你几个问题,你要如实回答。”
小侍女看起来不过十六岁的样子,圆润的脸上,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是有神。她躬身朝九溪拜了一礼后,“请大人明示。”
“第一个,目前的法老是不是图特摩斯?第二个,赫雀瑟女王去了哪里?”
小侍女猛地抬头,左顾右盼一番后,压低声音道:“正是法老安排奴婢侍奉大人。前任法老现在是不可说的秘密,大人可别惹祸上身啊!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九溪疑惑的追问。
“因为…因为跟女王有关的人,全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!”小侍女被这个问题吓坏了,“大人千万别说这是我说的啊。”
九溪点头,许她承诺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伊恩!”
她之前从未想过失败这个问题,因为在现代社会,失败了大不了换个环境继续生活。可如今,在这里的失败,则意味着消失或者死亡。
虽说目前出了地牢,但不代表以后日子就会好过。
为了避免那些可以预见的无妄之灾,九溪决定去找图特摩斯坦白请辞。天下之大,既然回不去现代,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在伊恩的指点下,趁着夜色,她摸到了图特摩斯的寝殿。
但是没找到人。
九溪心底藏不住事,稍微有点事情没处理完她就会失眠。为了能尽快了却心愿,她不得不徘徊在殿外的通道上等待。
“你还是去资政厅找找看吧。”九溪等了许久,都不见人回来。把守的侍卫便好言提醒她,“陛下最近特别忙!”
谦虚的谢过,九溪又奔向资政厅。
资政厅大门紧闭,里面漆黑一片,九溪扑了个空。思来想去,她还是决定在寝殿门前等候。
地牢内,尽职的狱卒拿着满是倒刺的鞭子,一次比一次狠厉的挥向被链条锁住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