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所有的小宫娥炫耀。
她便知道,临渊果然是会绣荷包的。
临渊侧首。
见雪肤红唇的少女坐在灯下,抱着青竹制的绣棚,望着棚里的两尾金鱼眉眼弯弯,杏眸亮得像是映入了天上星河。
他想,李羡鱼应当还算满意。
应当无需更改了。
于是他便想起身,回梁上小憩。
身形未动,李羡鱼却已回过身来。
她笑着将绣棚塞回他怀里,对他道:“临渊,你等等我,我给你挑些颜色好看的绣线来。”
临渊的身形顿住。
他问:“什么?”
“描好了花样子,自然是要往上刺绣呀。”李羡鱼往银针里穿好了红线,笑着递给他,满眼的期许:“你试试。”
她道:“你连花样子都画得这样好看,刺绣的手艺一定更好。”
临渊默了半晌,终是抬手接过。
李羡鱼殷殷望着。
却见少年持绣花针的手势宛如持剑,像是能将眼前刚描好的绣布再捅个窟窿。
李羡鱼愣了下,下意识道:“不是这样的。”
她将绣棚接过去,自己先起了一针,又递给他:“像这样拿着针,从这里穿进去,再看着描好的花样子穿过来,便不会绣歪……”
她轻声细语地说着,却见少年手持针线,一道红线一拉,直接从鱼头横到了鱼尾。
李羡鱼一愣,又道:“这样,这样也不太对。”
她又将绣棚接过去,将方才那针退回来,又将绣棚再次递给他:“是这样,一点点地描过去,幅度要轻,要小,这样鱼的鳞片才能绣得细密好看。”
临渊重新将绣棚接过,提针再绣。
稍顷,寝殿内便又响起了李羡鱼的语声:“不是这般——”
临渊略忖了忖,艰难再绣。
李羡鱼也为难道:“也不是这般……”
几个来回后,临渊掌心生汗,手中的绣花针终于一偏,扎上自己的指尖。
一滴鲜血自指尖冒出,殷红如珠。
临渊淡看一眼,见不曾弄污绣布,便随意取了布巾揩去。
李羡鱼‘嘶’了声,想起自己方学刺绣时的情形来。
那时候她年岁尚小,又娇气爱哭,被银针扎一下,可是要掉眼泪的。
而临渊的动作比她更重,扎得肯定比她还要疼上许多。
“临渊,你等等。”
她匆匆起身,小跑到妆奁前,从里头翻出只白底青花的盒子来。
“这是白玉膏,敷上便不疼了。”
李羡鱼想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绣棚,将白玉膏给他。临渊却错身,避开了她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