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徽州休宁县人,简行知,第,四十九名。”
“徽州石屏县人,胡安,第,三十七名。”
“徽州旌德县人,柯文庆,第,十六名。”
唱礼官一声声唱名。
人群里有悲有喜。
越到最后,众人越紧张。
赵文谚和许石岳虽然表面上淡淡然,但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,出卖了他们。
陈情身边的人已经哀声四起。
唯有汪佑宁与杨真,面上不露波澜,安静听唱礼官唱名。
“徽州太平县人,许石岳,第,十名。”
听到自己的名字,许石岳登时松了一口气,转头看赵文谚和陈情时,眼中多了一丝自矜,像是在说:看吧,我就说自己第十。
“徽州太安县人,赵文谚,第,八名。”
赵文谚擦掉额头上的汗,抬手拍了拍陈情的肩膀,一脸“加油,我的好朋友”,眼神还挂着一点哀伤。
装!真装!
笑死,我对自己根本不抱希望好吗?
不管是原身还是本人,肚子里就半杯墨水。
中举?这辈子都不可能中举。
“徽州岐山县人,朱诚怀,第,三名。”
只剩最后两个名额。
陈情发现,汪佑宁和杨真,还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。
就不怕爆冷,来个路人甲?
赵文谚安慰道:“没事,留真,三年后,你还是好汉。”
陈情有被安慰到。
唱礼官转身,揭开第二名的木牌。
汪佑宁不自觉上前一步,风淡云轻的脸上,终究掀起一丝波澜,眼睛一动不动,盯着那揭开的一角看。
两个字?还是,三个字?
木牌彻底掀开。
是,三个字……
汪佑宁手一抖,紧接着就听到唱礼官唱名:“徽州太平县人,汪佑宁,中亚元。”
考生中,有几个认识汪佑宁的,纷纷向他作揖恭喜。
汪佑宁虽然面色转白,仍保持着和煦的笑容,向众人回礼。
唱礼官揭开最后一块木牌,高声唱道:“本届乡试解元,徽州太平县人,杨真!”
。。。
。。。
放榜完毕,官差去各家各户报喜。
汪佑宁以家中有事,先走一步。
杨真也说要去荣宁街为母亲抓药,走了。
看着两人相继离去的背影,许石岳道:“接下来十几天,汪佑宁肯定不会见杨真。”
赵文谚点头称是。
汪佑宁不是小气的人,偏偏在成绩这方面认死理,从他和杨真入学开始,任何方面都略逊一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