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天天在她身边,当然知道了。”
云初弦瞥了她一眼,“宫中设着驱鬼的符,少去吧。”
璃沫嘟囔一句,“我又不是鬼。”不知怎么,她竟然从中听出一丝关心的味道。“你是不是怕我被那些符杀死啊?”
云初弦嗓音更淡,“你死不死与我何干,我只怕你总去,身上的鬼气惹得沫沫生病。”
他等了一会儿,不见璃沫说话,遂又道:“你越发透明了,说不定就是那些符弄得。所以,少去皇宫吧。”
璃沫直起身子,两手托着腮,“我去是为了帮你通风报信,你不想知道李沫的情况吗?”
云初弦给桌上的信封好,“我已安排了人,真有什么事我会知道的,不用你每天往里跑。”
璃沫心道,你当我想啊,我每天都得精分,一会儿是李沫,一会儿是我自己。我两头跑,不就是为了消除你们的误会,好让你心中执念少一点吗?
“墨迟,你还不醒来啊。这人心特硬,一点也不谅解别人的辛苦。若是你就不一样了,你特别好。”
云初弦见她又开始叫魂,把脸一别,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了。
宫中要准备赛马,邀请了不少将领。王相国把他女儿也领了来,惹得不少人侧目。
“相国真是豁出去了,谁家的女儿也不出来,就他家的出来。”
“听说是王家小姐自己要求的。”
“怎么不是陛下牵的线吗?”
“陛下只是询问有没有好姑娘给大将军,王相国就跳了出来。据说王李两家是邻居。”
“哦,那就不意外了,想是湘女有意吧。”
大臣们窃窃私语,目光投到王相国身后的女子身上。
纵然大虞民风彪悍,但是出席这种只有男性的场合,王蔷还是略有不自在。
王相国安慰女儿,“不用担心,我跟陛下提了,说你极喜好马术想来看看。”
王蔷这才踏实些。
王相国看向对面的二层阁楼,那里坐着一位青年,黑发用一根玉钗挽着,箭袖轻袍,面如冠玉,不怒自威。
素来知道云初弦对宫中盛宴没兴趣,没想到竟然真的来赛马了。他的心热切起来。虽然大家都传陛下迟早要收拾云初弦。但只有他知道,这位可不是随意欺负的主。
云初弦有先皇留下的遗诏。
先皇到底是偏心的,怕大儿子有一天赶尽杀绝,给小儿子留了保命符。大儿子若是把人逼上了绝路,那金色的龙椅可就换人坐了。
这件事隐秘之极,就连他也是非常意外地得知这个秘密。
大家都在暗地里嘲笑他,把姑娘嫁进将军府,还不如嫁进皇宫。他更加嘲笑他们目光短浅,到时候不知谁后悔着哭呢。
璃沫今天身体稍好一点,坐在窗边听婢女们说闲话。
“大将军也去了赛马了,听说拔得头筹呢。”
“大将军再不拔得头筹,那就没人拔了,他可从十几岁就上战场了。”
“王相国的女儿也进宫了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去取点心的时候看到了,穿着一袭鹅黄色的裙子,可漂亮呢。”
“呀,看来陛下真的要给大将军赐婚了啊,不然怎么王家姑娘进宫?”
璃沫睫毛上下颤了颤,忍不住想若是陛下赐婚,那柄小玉剑就要送人了。
她默了一会儿,心中越发烦闷,遂起身去花园里走走。
西边赛马会结束在办酒宴,她自然不敢靠近,只捡着湖边的道走走。
初春天气还有点冷,她轻咳了两声,紧了紧披风,决定还是回去。